受了重傷:“有勞二位賢弟掛念,特來探望,子客感動不已。此次回來匆忙,未及籌禮,只能將些小玩意兒送予二位弟弟,還請念在兄弟情份上不要嫌棄。”說著將身後一大一小兩個盒子拿了出來,示意二人的隨從接過去。
二人本是來看楚如悔笑話的,沒想到反收到他的禮物,一時摸不著頭腦,只得伸手開啟盒子,卻不料頓時兩眼放光!
高烈眼前的是他一直想得到而不知如何下手的寶弓繁若!傳說中只有上古的仙人、亂世的明君以及四海的名將才能擁有並拉開此弓,而持有此弓的人也會萬里拓疆,戰無不勝!
高延眼前的是他在孤竹民間抄家劫舍搜尋已久也沒得到的《武經六書》!這書不僅內含《孫子》《吳子》《尉繚子》《司馬法》《六韜》《三略》六部兵書,而且還有各家箋註實錄!有了這書,他就可以成為禿髮歷史上第一個懂得兵法的將軍!孤竹兵權將永遠握在他手中!
二人偷偷地交換了下眼神,高延故作平靜地說:“既然太子大人有心,我們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勉強收下了。”懷裡卻緊緊抱著巨大而沉重的盒子,一刻都不肯放下。
“對對,你一定要送,我也不能不收,但不代表我們歡迎你回來啊!你給我小心點兒!”高烈話語裡還是透著暴怒和威脅,兩手卻死死抓著繁若,好像生怕被人搶了去。
楚如悔嘴角牽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哂笑,口中仍是恭順文雅的辭令:“二位弟弟的話子客記下了,子客有傷在身,不能久陪,還請見諒。”然後眼神一挑,便是送客的意思。
兩人得了人家的好,自然嘴上也不便再揶揄,更恨不得趕緊回去好好看看新得的寶貝,於是如來時般風捲殘雲地離去,只剩下楚如悔一人強忍著巨痛站起來,努力趁下一輪訪客到來前回床上休息一會兒。
後面來的弟弟們都比高緯之還小,即使說些難聽的話,也多是他們母親所教,所幸以前多帶了些胭脂水粉錦緞玉釧回來,依各家所愛每人送了些,也就算結了。妹妹們倒是從來對自己很好,只是言辭眼神間似乎也對自己和南朝皇帝的關係有些顧慮,欲言又止的關心,卻比弟弟們的諷刺還讓人難受。
算了,只要熬過一年,謠言也好,真實也好,什麼都會散得了無痕跡。真的假的,實的虛的,又有什麼能抵得過時間?
“別等了,今日也差不多了,我們吃飯吧。”楚如悔用了高緯之帶來的藥,果然恢復神速,即使這樣折騰,傍晚時刻也已經可以穩穩地坐著了。
杜娘嘆了口氣,她知道如悔刻意支走自己是怕自己聽了那些話難受,可是他又何嘗好受呢?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又要應付那麼多人,即便沒有言辭上的攻擊,這一天也絕不好過。更何況還有那些不明就裡的嫉妒和排擠呢?所以杜娘早早地辦瞭如悔交託的事就趕緊回來,哪怕只是站在一邊也好,她不忍心讓他一個人面對。
晚飯後,收拾了碗筷,如悔又伏在床上,讓杜娘給他上藥。
杜娘一邊上藥,一邊又想起了昨晚的對話,於是思慮再三,小心翼翼地開了個頭。
“如兒在大虞,都做了什麼?”
楚如悔伏在床上,微閉著眼睛,彷彿回憶一般地說:“也沒什麼,無非是做官,宴飲,清談,授課,有空的時候讀讀書,偶爾跟人出去玩一玩。”
跟人出去玩一玩?杜娘心裡一陣納悶,能帶如悔出去玩的人,這人不用猜,一定是大虞皇帝。不過大虞皇帝怎麼會這麼閒?竟然還可以帶人出去玩一玩?
好在昨晚的經驗已經讓杜娘意識到關於大虞皇帝的問題要小心謹慎,於是稍作思考,就換了個方法問:“那如兒在大虞,都玩了些什麼好玩的呀?”
杜孃的聲音讓如悔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稍微調整了一下頭的位置好讓自己更舒服一點,然後就慢悠悠地開始列舉:“狩獵,划龍舟,逛元宵,看相撲……”
說著說著,如悔微微地睜開眼睛,清亮含水的眸子,恍惚地盯著空氣中的某一點。
背後的杜娘並沒有看到鍾儀的變化,只是一邊幫他擦藥,一邊隨口閒問:“狩獵啊~那可是很危險的呀!乳母小時候也曾跟父親去參加過狩獵,當時就有人被誤傷了呢,對了,如兒沒有被傷到吧?”
“嗯。”鍾儀乖乖地答道,心思卻飄向遠方。
忽然飛出的龍淵劍。
腰間一夜未動的手臂。
“若有下次,我拼了命也會救你。”
如悔垂下睫毛,將眼中一些東西小心收好。
見如悔不再回答,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