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幾天,在江夫人的診治下,玄明很快便恢復健康,還吵著要門軒帶他再回中庭懇求江青平,但這事當然被江夫人及門軒否決,大病初癒哪能再受一次折磨。
而在這之間,江青平不僅忙著籌備婚禮,更不時盯著門軒,令門軒不勝其擾,也明白要江青平成全他們兩人根本不可能,因此在暗中,門軒已下了決定。
“小玄!”趁夜,門軒喊醒玄明,“快起床,我們走!”
“思?要去哪?”玄明睡眼惺忪。
“我們離開這裡!”門軒拿著包袱,牽起玄明的手,“我們過得好便行!就算師父無法諒解,那也無所謂。”
“那怎麼行!”玄明慌張地說,“若江大俠不同意,以後大哥便成了師門叛徒!”
“你不明白嗎?師父到現在仍忙著準備下個月的婚事,根本沒有任何動搖,若不走,我便得娶映雪!”門軒證經的說,“趁夜離開是唯一選擇,雖…成了叛徒,卻也莫可奈何。”
“唔…”玄明雖覺不妥,但…除此之外又有什麼辦法。
“嘶…”牽著馬,門軒正打算跨上,卻聽得一聲高喊:“軒兒!你要去哪?”
轉頭一望,江青平竟穿著整齊,好似早知此事般從眼前出現。
門軒趕緊跨上了馬,還拉了玄明坐在背後,馬韁一揮便想賓士而過。但馬兒跑了兩步卻突然止步,一動也不動。
門軒大驚,趕緊下了馬,但江青平早巳賓士至此攔著兩人。
“師父…您怎麼在這…”門軒知道意圖已被看破,江青平肯定動了手腳讓馬兒無法賓士,說不定還每天在馬房外等待,便是要逮住兩人。
“這話是我該問才對,軒兒,你們要去哪?”江青平冶冶地說。
“天都還未亮,便要出去嗎?”
“師父!”門軒忽地跪下,“請師父成全我與小玄。”
我說過除非我死,否則這事永無可能!”江青平狠狠地說,“想從這裹走,便殺了我。”
“徒兒不敢!”門軒向江青平叩首,玄明也在同時跪下,“徒兒只求與小玄能平靜生活,縱使再無法回到輕雲門,徒兒也心甘情願!”
“反了、反了!”聽到此,江青平忽地火氣上升,怒吼:“為了這個人,你要放棄輕雲門所有?拋棄師父師母?連趙家的後繼也一起毀了?”
門軒沒說話,只是跪著叩頭。
“好!你要丟棄一切是嗎?”江青平呼著氣,話語中有些顫抖,“乾脆我先殺了他,看你還能怎麼做!”
話未說完,江青平便抽出長劍朝玄明刺去,玄明反應不及根本無法閃躲,眼睜睜見長劍已近在眼前。
門軒一見大驚,趕緊向前撲去,以內力打偏劍招,刺向一旁的馬匹,只聽得馬兒大叫:“嘶!”跳了起來朝一旁狂奔。
“好呀!軒兒你敢與師父作對!”江青平氣得七竅生煙,舉起劍便是一套快如閃電的輕雲劍法,門軒不敢與江青平正面衝突,只左閃右躲不停閃避,整個人籠罩在劍牆裹,看得玄明好生害怕。
“請師父原諒,徒兒只求與小玄從此安安靜靜地生活!”門軒雖人在劍牆裹,仍有餘力說話,這點令江青平更為氣怒,沒想到經過張樂天的調教,門軒的功力竟已超出自己如此之多。
不知從何時,江夫人、映雪及許多僕役都來到馬房,想來該是方才給驚嚇而狂奔的馬兒到了莊…把所有人都吵醒,而到馬房來一探究竟。
“青平!軒兒!你們快住手!”江夫人急著想解開這對師徒的激鬥,但在一旁看了半天卻無法插手。
江夫人在一旁叫喊讓門軒有些分心,江青平趁此良機空出劍向玄明刺去。而這劍來的又快又急,轉眼已近玄明心窩,怎麼也躲去不能。
見此光景,門軒心一驚,心思只想著非得救下玄明不可,竟一個飛奔以自己身體擋在玄明之前,忽地,一聲驚喊:啊!”鮮紅血液從江青平劍尖猛地噴灑,一道血箭直凌凌地飛向江青平,從髮絲至腳跟沾染一身。而劍勢仍停半空的江青平楞了,他這一劍非但未刺中玄明,反刺中門軒心窩,禁不住鑽人鼻息的血氣正提醒他,眼前的人命在旦夕。
“大哥、大哥…”抱住攤軟倒地的門軒,玄明大聲哭喊,他從未見過如此暴猛血色,就連當時嘯龍幫圍攻下手腳深可見骨之傷口也比不上現在二一,而這時該怎麼辦、怎麼辦!!
“小玄…”門軒緩緩張開眼,努力撐開那緊閉的雙唇困難笑著,一張白如薄紙的面容開口說:“別…哭,大哥…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