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大禍了吧~~~~~
☆、第六十四章
白雁聲上前攙扶她,扶了幾把都拉不起來她。好在此時身後並沒有追兵前來,大約守將不明不白驟死,其餘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看了地上的鳳鳴劍一眼,這劍貌不驚人卻如此鋒利,比這劍更鋒利的卻是那個胡人將軍誓死捍衛邊關的決心!
蕭溶月不過哭了一會就自己止住了,直起腰來,一張俏臉上泥土和著淚水,糊成一片,雙目茫然。
白雁聲心下又愧疚又不忍,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累她誤殺了同胞,於是道:“蕭郡主,那城門下面沒有任何人看到,獨孤將軍是我殺的。你回去便這樣說。”
誰料蕭溶月猛地抬頭看他,將銀牙咬得咯吱吱響:“誰說沒人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當時高擎寶劍不過是想威脅恐嚇一番,萬萬沒想到獨孤絡腳下生根了一般,就是拼死不讓他們過,胭脂馬騰空之時,劍已經來不及收回。
白雁聲一愣。轉念一想,也是。以蕭淵藻武功修為,事後查驗屍體,見傷口便知是死於絕世無雙的利器之下,鳳鳴劍在誰的手裡,功力有多高,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試想當年,蕭瑀因為打了盟國皇帝一掌,就被蕭淵藻震斷全身經脈,那還不是他親生的孩子,都能下手那麼狠。以他大義滅親的秉性,蕭溶月為救敵人,偷走兵符,斬殺守關將軍,做親爹的能放她一條活路?
白雁聲想到這一節,也立下了決斷,不能讓小姑娘回去自投羅網,獨自面對父兄。於是拉起她道:“蕭郡主,都是雁聲的不是。請你隨我先回徐州避一避風頭,待時過境遷,我再寫書與你父兄詳述今日的情況。萬事由我起,蕭柱國要殺要剮,我一人承擔。”
蕭溶月以袖抹淚,黯然神傷道:“我並非怕爹爹和至尊責罰。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要你替我求情。只是,我曾在菩薩面前發過誓,學武之後,絕不恃強凌弱,劍底不誅無罪之人。一想到獨孤將軍無辜無罪,卻因我而死,心裡便如油煎一般。”
胭脂馬不住在她身邊挨挨蹭蹭,伸出舌頭舔她的淚水。她扶著馬順手拾起地上的鳳鳴劍,肅然道:“人是我殺的,我不能再讓別人替我頂罪了。業報終須受,我這就回去向爹爹坦白一切。佛奴,你走吧。”
她正要翻身上馬,冷不防後腦勺被重重一擊,眼前一黑,被身後的白雁聲托住了。
胭脂將軍熟通人性,以為主人有難,馬蹄亂踏,仰首長嘶。白雁聲連忙安撫它,等它平靜下來,取下了它身上顯眼的金色馬鞍,隨手扔在地上。又把蕭溶月裹在大氅裡,抱上了自己的馬,這才催馬疾馳。棗紅馬雖然沒有了馬鞍羈絆,護主心切,也乖乖跟在他的身後,一路向南奔去。
他取次晉陽府南下,然後轉向東行,再往彭城。
蕭溶月半路上醒來,倒也沒有怪他出手太重,一臉憂懼傷心地爬上自己的棗紅馬,她自覺犯下大錯,心亂如麻,沒奈何只得跟著白雁聲,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時是靖寧七年的五月,孟子攸已經出兵襄陽,但尚未打到洛邑。一路上風聲鶴唳,三晉大地都是兵荒馬亂,生民流離。
這日路過一座山峰,山上亂石草障依據天險擺放,頗有陣勢,似人有意為之。兩人正邊走邊觀察,從山上衝下兩騎,擋住去路,馬上之人破衣爛衫,看不出年齡,但目光炯炯,大聲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白雁聲蕭溶月對視一眼,白雁聲拱手道:“在下徐州將軍白雁聲,借貴寶地一過,特向山主致敬。騷擾之處,還請海涵。”
其中一名大漢便斥道:“胡說!徐州將軍三年前就在江陵城下兵敗身亡,你定是假冒的!”
白雁聲神色甚是平靜,淡淡道:“白某人當日大難不死,回來報效國家。白雁聲名氣很大嗎,還值得假冒?”
另一名大漢冷笑道:“白將軍俠義忠勇之名遠播,豈容爾輩褻瀆?!”說著就揮舞彎刀從山上衝下來。
白雁聲本就不是怕事的人,見這兩人武功平平,不慌不忙拔劍在手,迎上去與此人纏鬥在一處。
這人武功無門無派,雜亂無章,唯一可取之處卻在好勇鬥狠,不落人後。白雁聲見幾次三番承認,對方卻不依不饒,招招拿人腰眼,有令人斷子絕孫之意,當下動了真怒。從馬上騰空而起,揉身而前,一掌劈向他面門,那人慌忙躲閃,送刀來砍,白雁聲三根手指倏地捏住彎刀,只聽清脆一聲,那把刀斷成兩截,那人從馬上跌落。
另一人原在高地觀望,見夥伴落馬就奔來馳援。白雁聲一腳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