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正到興起之處,這一下當然不會停手,便運起她並不純熟的刀法在此攻過來,沈清秋無奈只好奉陪。一時間兩人難分上下——沈清秋使刀是半吊子,那少女也只會些皮毛,兩人纏鬥起來,一時間也停不下來。沈清秋既沒有一擊分勝負的能力,也不好輸給了少女丟了面子,只能繼續。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少女的體力漸漸有些不支,動作一慢叫沈清秋得了空,刀尖直衝少女的腹部捅去,沈清秋也沒料到這一招會得手,此時收刀也於事無補,定會傷到那人。
電光火石之間,卻見到灰白的影子一閃,襲羅拖住那少女的腰,把她往後一拉——
也是這一瞬間,她被人拉到懷中,避過了必會見血的那一擊。這少女一襲寶藍色的衣裙有些亂了,剛剛那一刀確實驚險,叫她自己都嚇得呼吸一怔,心跳的極快。
少女抬頭去看襲羅,見到襲羅一張精緻的臉孔,心跳得似乎更快了。襲羅本就長得好看,這下在那少女眼中更是成了神明一樣的人。
襲羅很快就放開了她,退到一邊站好,道:“既是想要和小秋比試,也要挑準了時候。刀劍無眼,傷了姑娘貴體可不好。”他說話的時候低垂著眼,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中的神情,聲音平靜卻是極為好聽的。
那少女漲紅了臉,支吾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在這裡向公子賠不是了,我看這公子的隨從那一套江湖刀法耍得極好,這才情不自禁想與他交手……本是無意衝撞的。”
“我柳夢色言出必踐,自會讓二位同行,請吧!”她轉身邀了二人上隨行的馬車,自己也躍上車板,招呼商隊再次出發。
柳夢色身後的瘦小男人也不再說什麼,上了自己的馬,把那位大小姐的話招呼給了其他人。
此時沈清秋已將那刀還了回去,反身站在襲羅身邊,或許是襲羅剛才的那番話,他此時真有一種自己是那人隨從的錯覺。這時又想到襲羅先前勾著那柳夢色的腰肢說話的樣子,雖是知道襲羅沒有那份心思,但柳夢色滿臉飛霞的樣子卻是讓他心裡卻是來了氣,好在一張人皮面具格擋住了他的表情,外人開來他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兩人上車的時候,沈清秋扶住了襲羅,趁著這個機會明目張膽地貼近他,在那人耳邊
說道:“這柳姑娘可對你有意,你卻是如何想的?”
襲羅卻回以一笑,小聲道:“我自然不會像你那般平白招惹別人,女兒家的心思變得快,你若是氣惱,就自己讓她斷了那心思又如何?”他說話的時候右手的食指在上唇輕劃了一下,原本淡色的唇被這一下弄得有些紅潤,看得沈清秋心神盪漾,卻什麼都不能做。
他們沒在上車的時候多說,很快就進了柳夢色的馬車。
“適才匆忙,夢色還未請教公子姓名,敢問公子……?”這會兒上了馬車,柳夢色生性大膽,頗有幾分江湖俠女的不羈,便與襲羅說起話來。沈清秋先前自稱是隨從,理所當然的被襲羅迷得暈頭轉向的柳大小姐當成人形背景忽略了。
襲羅當然回的是“江庭”這個假名,柳大小姐見襲羅並不討厭的樣子,便一溜的說了好多。
柳夢色的言談之中透露了很多自己的訊息:她是柳家的大小姐,柳家是長安的富戶,經營著玉器古玩,還有幾家綢緞莊,並且每年都會有商隊去往波斯,用玉器古玩還有綢緞換些中原罕見的物件回來。柳老爺膝下無子,只有柳夢色一個女兒,自小百般寵愛著。柳夢色雖然不像一般大小姐那般刁蠻無禮,卻並不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知書達禮的人,反而崇尚武學,請了先生教自己拳腳功夫和各式兵器。她最得她父親寵愛,因此誰也攔不得她,這次跟著商隊離開長安也是她在家大鬧一場後得到的結果。
襲羅聽柳夢色說個不停,自己卻只是不鹹不淡的應幾聲,既不表現出好奇也沒有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談及自己時,他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如今只剩子遙一人,多說無益,只是徒添傷心事罷了。”
柳夢色也不再揭他傷疤,自顧自的又說了一番,見襲羅依然是那副溫和的樣子,心中也隱隱猜到了那人對自己怕是沒有意思的。只是她今年正值二八年華,正是女孩兒家情竇初開的時候,雖是有些失落,但也不願就這麼放棄。
她說著說著停下了,沈清秋只當她是說累了,卻不知這小丫頭心裡在盤算著怎麼討得江公子的歡心,好讓他多注意自己……
這一路上走得並不快,待到傍晚也沒出長安地界,商隊在一個小鎮子歇了下來,一行人住進了當地的小客棧。這客棧本就不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