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天色便像變臉一般的,猛然間變得昏黃,陰鬱鬱的壓得人心慌。
駱駝不安的站了起來,木孖卡的臉上也出現了驚恐的神情,她眼明手快的拉住駱駝,向韓越之招手,示意他快過來。
風聲像千萬人的嗚咽哭泣一樣,韓越之這才發現,也看不清是遠是近,天地間已然混茫茫的一片黃沙漫天。他心裡也慌得緊,忙鬆開中手的東西向木孖卡的方向走,卻驚覺自膝蓋以下的地方竟然被流沙實實的埋了住,覺重得抬不起步來。
這可嚇呆了韓越之。前些天他沒有營帳,自己依著駱駝睡一夜,醒來的時候被風沙吹了一夜,也不過就身上壓了點沙土,身邊被沙沒了一指高而已;而現在竟然一怔神的時候,半條腿都被埋了進去……
木孖卡扯著逛跳著的駱駝,連呼喝帶訓吼的把它扯到韓越之面前,然後把駱駝韁系在韓越之手上,便是他怕得慌了鬆了手讓駱駝逃掉。然後她攔著韓越之的腰,吃力的把他向駱駝上扶,韓越之便藉著她的力,拼命的扯住駱韁向上攀。
那駱駝驚得亂跳,生怕流沙埋了它,韓越之剛掛上他的背,還沒坐穩,它便一個高躥了起來,向遠處奔去。
“木孖卡!木孖卡!……”韓越之掙扎著扯韁繩向後帶,那駱駝卻無論如何不肯回去。
韓越之急得回頭望著,卻驚見就這麼一會兒工夫,木孖卡的腰身已埋進了黃沙,她竭力向上抬韓越之的時候,自己受力,人便陷了進去……
更讓韓越之驚訝的是,木孖卡竟然神色平靜的望著自己,大風沙吹飛了她的面紗,她本應美麗的臉上,交錯著褐色的兩條極其明顯的血疤……竟然這樣的距離,都看得清……這一瞥只是一瞬,卻也成了永遠,那沙漠就像一個會吸人的魔洞,只在這一瞥間,便把木孖卡又拉下了一些,只能看到她美麗的頭顱……
那駱駝又奔向前奔……殘酷的,韓越之沒有回過頭或閉上眼,他緊緊的盯著木孖卡消失的方向,分不清是流沙吞沒了她,還是駱駝奔得太快了,遠得看不清……也分不清是沙塵打疼了眼睛流的淚,還是自己真的哭了……
那兩道褐色的疤……是她不肯嫁人,自己劃傷的吧?他是族長的女兒,誰能那樣對她呢?木孖卡……對不起,是不是每個人遇到了所愛的人,都會這般死心塌地呢?
……我也要讓另一個人記得我,就如……
——你讓我永遠記得你一樣……
解情……章十完~~待續……
解情……章十一【劫愛】番外
韓越之出了大漠,便賣了駱駝換了馬匹向楚國去了。
他離開楚國的時候是和万俟爭一起,沒向豔月樓的老鶉要回賣身楔,現在接近桐城心裡還是惴測難安,生怕被認識人見到捉了回去,便在附近的鎮子買了身破衣衫,把臉塗髒,才裝著膽子向桐城而去。
接近了桐城城門,遠遠的看著守門計程車兵與以往不同,一路上也隱隱聽得楚國易主,被宴國攻了下,心裡才算安了幾分,想著宴兵也不認得自己,便大著膽子進城。
一路順利進了桐城,到了城裡才茫然起來。
心裡打著底兒進皇宮偷藥才到了這裡。可如今來了,自己一界草民想要進皇宮,就像開神仙的玩笑一樣;再說楚國已破,那三顆寶藥的下落也不知歸入……可即然歷經生死大劫來到這裡,心裡念起万俟爭因為自己的過失那副兇巴巴的樣子——咬了咬牙,辦法總是人想的,先安下身來再說。
找了間偏離城中熱鬧地方的小店住進去,便到街上逛逛。雖然心裡怕著別人看到自己捉回豔月樓去,可那裡終是自己生活了十年有餘的地方,眼下無事可做,身上又帶了足足的銀錢,便向花街逛了去,想著看看楚國易主,豔月樓如今變得怎麼樣了……再說街上熱鬧的地方,卻是打探小道訊息的好去處,說不準能聽聽民間的閒話,聽到楚國被佔之後,那三顆藥的下落也不一定……這麼想著,找了間小茶樓進了去,要了個倚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桐都仿似沒什麼變化,依舊繁華如昔。坐了一陣子,沒什麼人來小店,想著這麼坐下去也不是辦法,反正自己塗得髒兮兮,走來一路也沒什麼相識的人注意自己,便壯足了底氣結了帳,去了邊上一家熱鬧的酒店。
到了店門前,韓越之便要進去,小二奔了出來,先是滿臉堆笑,招呼到了近前才看到韓越之寒酸的打扮和小畫混臉。
小二皺了皺眉頭,一幅愛理不理的表情:“客倌,您可有約好的朋友在店裡候著?現在這時候忙,怕是沒空位了。”
韓越之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