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郅嗤笑一聲,道:“我說……,慕容朝暉,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是誰的地盤。你對主人家這麼不客氣,還想不想混了?”
慕容朝暉憤憤看著二人,知道他兩說的沒錯。他本來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靈姑和左洪能接納他和長生,已經是格外開恩了。況且,他們看的還是池綠的面子。
見慕容朝暉落魄至此,慕容郅也不打算再奚落他。欺負弱者的行為總是不光彩,他向來也不屑於這麼做。他道:“池綠,我們回去吧,晚飯差不多做好了,小喜跟我說,今天他們做了很多你喜歡的菜。”
池綠微微笑了,說:“好啊,不過今天那人都睡了一天了,怎麼還不見他呢?”
慕容郅想著池綠說的話,正午時不起床,下午也不起床,而且離宮變已經半年了,也不會是最近才受了重傷。看來他是變成了活死人罷。就算是受了傷,就算癱瘓不能動,好歹也能醒著說兩句話。這都辦不到,那多是變成活死人了。
他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咱們先回去,笙兒肯定想你了。”
聽見“笙兒”二字,池綠就放棄了一探究竟的想法,跟著慕容郅回去。夕陽透過竹林,光線十分柔和。慕容朝暉已經放下掃帚,進了小竹屋旁的小廚房去,看來是準備做吃的了。
他竟然不與教中其他人用飯,慕容郅覺得奇怪。而且,他怎麼會在這裡?他那樣高傲的人,跑到池綠的地盤來,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慕容郅倒有幾分好奇,回去便趁著左洪送藥時問了兩句。
“他?”左洪一時有些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多虧了教主英明,及時察覺宮變即將到來,他擔心長生,便命我看好時機,儘量救人。慕容是跟著長生一起的,他沒有被鳳翔王殺死,而是被放逐宮外。長生很在意他,因此……我認為要救,就得兩人一起救。不過長生睡了大半年,絲毫沒有醒來的徵兆,只是沒有變得更壞罷了。靈姑一直在想辦法醫他。”
“怎麼是你叫人救的?”慕容郅質問池綠,說完了才想起池綠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池綠指著自己,半天也沒把事情想明白,這些事他早就忘了。
“他們倆怎麼住在那裡?”
“嗯……長生的病需要靜養,那裡很少有人經過,養病是再好不過了。至於慕容……他也不愛熱鬧,他大概覺得虧欠我們良多,因此儘量自給自足,不給教裡添麻煩。”
慕容郅清楚,最受池綠關注的人不是他,而是長生。他從沒見他這麼對一個人好過。
當初在洞庭池綠與長生不過短短几次見面,池綠就對長生有種獨特的感情。長生偷聽了他謀反的計劃,他要殺了他,卻被池綠攔了下來。池綠餵了那小子一瓶百憂解,讓他忘卻一切,把他帶回家當成弟弟來養。後來長生恢復記憶,他也時常在背後幫襯著,就是忘不了他。
慕容郅覺得那小子變成活死人了也不錯,總不會跳起來跟他搶人了。不,就算他跳起來也沒轍,慕容朝暉還在,他倆好得很,也輪不上池綠插手。
慕容郅想起一件更關鍵的事情,他問:“右史,你說你在宮變前還見過池綠?”
左洪點頭,“是。不過宮變之時他並沒有出現。”
慕容郅沉聲道:“有人抓住了他,將他囚禁了起來,我懷疑那人是封九陽。”
左洪一怔,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道:“怎麼說?”
慕容郅抓起池綠的左手,道:“這鐲子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沒戴在手上,但我將他從封九陽那裡帶出來時,他手上卻多出了這個。看來,這個鐲子在這段時間內在封九陽那裡。”
左洪神色一變,道:“我跟靈姑檢視過他的真氣,裡面多出了一股純陽之氣,但十分混亂不好控制。我們不與中原武林人士比武,也不清楚這內力是何門何派,但看樣子,池綠很可能是修了八卦門的功夫。”
慕容郅沉思,他道:“封九陽說,池綠偷了他門派的不傳心法,難道是真的?”
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池綠,池綠辯解道:“我才沒有偷東西!”
左洪:“你小時候偷過我的草藥。”
慕容郅:“你偷過我的銀子。”
池綠不說話了,搖晃著懷裡的笙兒十分委屈。
封九陽好男色慕容郅清楚,而且當年在洞庭時封九陽還向他打探過池綠,池綠落到他手上會遭到什麼樣的待遇,慕容郅不敢想。除了背上的一大片鞭痕,他還對他做了什麼?
他有個問題想知道,但羞於問出口。他想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