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呢?這裡就是專門用來迎接美人你的華美大牢籠呀……我說,美人你不會到現在才知道我在打什麼主意吧?」言下之意,那人早就知道了魑魅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咦?人家怎麼都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呢?」
魑魅無辜地眨了眨那對清徹大眼,那可憐姿態相信只要是男人,都會為之憐愛的──當然,在場的人個個都是正常男子。只見那人有些猶疑地,不安地仔細端詳,從魑魅臉上全然找不出一絲證據──睜眼說瞎話的證據。
莫非是他抓錯人了?怎麼可能……還有誰會比魑魅更配得到「天下第一美人」這稱號呢?但若魑魅真的是,那麼,他便應該是──
「啪唰!」
「什麼?」
一聲細微的聲響打斷了那人的思考,他猛地朝聲音來源一看──什麼也沒有?到底怎麼一回事?才正想開口問其他人之際,他便發現了──地上那堆衣裳……很顯然地,就在方才有個人站在那兒,而那個人現在不知去向,只剩下衣服遺留在原地……
該、該不會……
那人吞了吞口水,深吸了口氣,壯士斷腕般鼓起勇氣回頭朝魑魅看去,他臉上正掛著醉人笑靨,那對璀璨星眸卻深沉如永無止盡的深淵,只要一陷入,便永不能再翻身。
──不行,他得先下手為強。
不再理會這怪異現象,那人連忙堆起笑容,慇勤懇切地道:「走了那麼大段路,想必美人一定累了吧?來來來,我這就為美人沏壺茶。」
語落,那人替魑魅倒了杯茶。魑魅笑了笑,接過茶杯。那茶水溫度不冷也不熱,在杯緣卻隱隱泛了層冷氣,甚至有些已凝結成小水滴,後者只是勾起唇角,雲淡風輕說了聲:「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拿起茶杯,魑魅一飲而盡,見狀,那人的笑容也愈發加深。
「聽說,鴌煙樓今個兒早晨發生一樁命案。」
聞言,魑魅只是漾起甜膩的笑:「這樣嗎?人家倒沒有聽說呢,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訊息竟然比人家還靈通吶。」
不動聲色地壓下了困惑,那人只是一步步掉入魑魅所設下的陷阱,卻仍不自知……「這樣嗎,我是今天在市集,聽那些三姑六婆在議論紛紛,美人你也知道,女人嘛,訊息總比其他人收到的早。」
「是呀。之前我就從街上的人在討論,聽說最近有大戶人家搬進來我們這兒,家財萬貫,但卻從未見過主人踏出門過呢。」
「真的嗎?這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呢。是哪一戶人家?我有那個榮幸請美人替我解答嗎?」這樣聽來,該不會美人知道些什麼吧?
魑魅似是給那人「美人」來、「美人」去給逗得挺樂的,看來心情煞是大好,眼角笑得彎得,笑容一刻也沒褪去。
「唔……可是你到現在,都還沒跟人家說你的名字吶。」
笑眯眯地朝眼前人說道,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我叫黃寅,美人呢?」
毫不猶豫,那人旋即丟擲解答,像是極欲想得知方才問題的答案。
「你想知道?」
「那是自然。」
「人家偏不告訴你。」
黃寅只是惋惜地笑了笑,卻沒再詢問,只遺憾道:「真是可惜了,罷了,是我沒這個福份得知美人的芳名。只是美人的問題我已一一解答了,美人是否也能為我解答方才的問題呢?」
黃寅繞呀繞的,終究又把話題拉回了不久前的主題。
「欸?方才的什麼問題?」
不知是真忘記了,還是魑魅故意裝傻,但黃寅不甚在意,只是又把問題給重述一遍:「剛剛美人提到的,最近搬來的大戶人家,請問是哪一戶人家?」
「咦?你這麼想知道是誰呀?人家只是隨便說說的耶。」
魑魅驚訝地望著黃寅,像是為了黃寅如此重視這問題而感到詫異不已。
「原來是這樣啊……哈!我終究還是給你耍得團團轉啊!可不是呢?我親愛的美人,『魑魅』。」
黃寅先是自嘲地大笑了聲,下一瞬,換上了另一張臉孔。他不懷好意地,勾起抹詭譎笑容,殘忍地問了句:「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身子哪裡不舒服?」
聞言,魑魅頓時感到胸口無比劇痛,悶悶的、深層的,像是有人狠狠用刀將他的心臟給絞碎一般……他痛苦不已的捂著胸口,兩隻眼直盯著黃寅。
「呵……休怪我無情,只是美人你太不乖了,我只好出此下策了。接下來,就是我的點心時間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