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越感覺到害怕,他的手抱得更緊,緊到幾乎是用勒的,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絕不能讓江小浪離開他。
江小浪感覺到他的不安與恐懼,在心底嘆口氣,暗想:“我還有什麼好想念的?我與他都那樣了。朱珠與我也仇深似海,哪有可能真的做夫妻?那孩子也不要相認,只要知道他們母子平安就是了。可是,萬一有一天,主人發現她的存在,主人會怎麼對她?我又能瞞得了主人多久?”
江小浪不敢想像,咬了咬唇,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東方宏一直看著他,用手指輕撫他那緋紅了的臉蛋,道:“都好了好幾年了,還輕易就臉紅,你的嘴動了好幾回,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江小浪咬著唇,臉更紅了,吱吱唔唔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能不能答應我,只殺我一個人,不要為難別人?”
東方宏目光深沉,望著他,道:“你會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難道你真是柳寒他們派到我身邊的人?”
江小浪搖頭,道:“不是。我不是誰派到你身邊的人。我只是害怕。害怕我的一個無心之過,會連累到我不願意傷害的人。”
東方宏打量著他,江小浪被他看得心裡頭很不舒服,但朱珠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心情,也打亂了他原有的生活軌道,原本他準備為了東方宏,哪怕下地獄,他也在所不惜,可是忽然間,他的肩上,多了一副負擔,一付他不能擺脫的負擔。他開始擔心,也開始害怕。
從前,他不害怕死亡,生與死對他而言,就像睡著與睡醒一樣,沒有什麼區別。可如今,他開始害怕。害怕自己死了,沒有人照顧朱珠和朱珠腹中的孩子。害怕東方宏知道了朱珠的存在,會惱怒殺了朱珠。他的心已亂。
東方宏看到江小浪眼中露出的慌亂之意,不由皺眉,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的視線與自己的視線平等,相互對望。似是想要望進江小浪的內心世界,想要將他的心看個透徹。
東方宏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東方宏的目光顯得深沉,他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劍一般,令江小浪坐在他的懷中只覺得如坐針毯,他想躲避,躲避東方宏那探索的目光。
東方宏看到這樣的躲閃,心裡頭感覺很不是滋味,就像一個父親發覺了自己的孩子胡作非為之後的憤怒,他心底有一股怒焰在積蓄著。隨時準備爆發。
江小浪第一次在他面前顯現出畏懼之意。
東方宏用幾近零度的聲音,冷冷的道:“你從來沒有躲避過我,哪怕我要殺你,折磨你,你都不曾這樣躲避過。”
江小浪苦澀一笑,垂下頭,道:“是。”
東方宏道:“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我。”
江小浪道:“是。”
東方宏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江小浪沉默著。他知道自己無論在別人眼中,有多麼冷靜,多麼冷血,多麼無情,可是,在東方宏面前,他永遠是溫順的羔羊一般,他永遠不會對東方宏撒謊,哪怕在他面前說實話會讓他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也是義無反顧的,他可以死,可以承受一切苦與痛。
但他又怎麼忍心牽連朱珠?怎麼忍心讓朱珠從此無依無靠?他迷茫了,面對東方宏,他該怎麼做?
在東方宏的逼問下,他緊緊咬著自己的舌頭,低垂著頭,害怕自己說出朱珠的事情。
他越是這樣,東方宏越覺得他有事瞞著他。
東方宏危險的眯起眼睛,道:“你有事瞞著我。”
江小浪苦笑。
他發現,在東方宏面前,他是那麼的赤/裸/裸,永遠也無法將心底的秘密藏起來。
東方宏道:“你今天這般主動討好我,就是害怕我會追問你一些問題,是嗎?”
東方宏的眼睛盯著江小浪。江小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蝴蝶,被兩根釘子釘住了翅膀,再也沒有辦法撲騰。
江小浪頭垂得更低。
他心中越發的慌亂,心裡產生一個逃的念頭,扭動身子,想逃離東方宏的懷抱。
東方宏的眼睛更是像利劍一般盯著他,咬著牙,道:“你不回答沒關係。只要你告訴我,你永遠不會背叛我。”
江小浪免強笑了笑,道:“是。我永遠不會背叛主人。”
東方宏笑了笑,道:“只要你不背叛我,就算做一些錯事,我也會原諒你的。就算你要背叛我,只要你不告訴我,我知道了,也會裝著不知道,我情願喝下你送給我的毒蜜糖,也不要你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