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秋毫皺眉,道:“決鬥?”
阿虎顫聲道:“是。他們第一場是鬥毒。”
螞蝗道:“鬥毒?”
阿虎道:“他們都是梅林弟子,醫毒雙絕,鬥毒豈非和武林高手比武決鬥一樣?”
段秋毫道:“那一戰,結果如何?”
阿虎苦笑,道:“我只知道雪梅夫人拿出九瓶酒和九道菜,每一瓶酒都是劇毒。雪梅夫人要少教主每一道菜和每一瓶酒都品過。我只看得冷汗直冒。”
段秋毫道:“別說過程。直接說結果。”
阿虎道:“結果,少教主當真把九瓶酒和九道菜都償過了。”
段秋毫顫聲道:“那他沒事吧?”
阿虎道:“表面上看,是沒事。但九瓶毒酒都償過,實在讓人難以想像。”
段秋毫坐倒桌上。阿虎指著桌上放著的酒菜,道:少教主喝的,就是這些酒菜。
段秋毫拿出銀針,將酒一瓶瓶驗過,越驗臉色越難看。
螞蝗臉色微變,忽然將桌上酒菜掃落。
段秋毫望著他,道:“怎麼了?”
螞蝗抓起段秋毫拿過酒瓶的手,段秋毫的手上面板,竟然顯出黑班。
段秋毫看著自己的手,臉色變得蒼白。
螞蝗吸口氣,道:“雪梅夫人的毒,果然厲害。”
段秋毫臉色蒼白,道:“她用毒如此厲害,不知道子俊如今怎麼樣了。”
阿虎只覺得苦膽水都快冒出來了。
螞蝗望著阿虎,阿虎更是嚇出冷汗,顫聲道:“少教主的去向,屬下實在不知道。”
段秋毫臉色陰沉,他的手已握成拳頭。
阿虎跪在地上猛叩頭,喊道:“教主饒命。屬下真的不知道少教主的去向。屬下被雪梅夫人制住,然後放在廚房中,只知道少教主喝完毒酒,吃完九盤菜之後,雪梅夫人又要求少教主與一位叫趙心明的公子比武決鬥。他們去哪裡比武,去哪裡決鬥,屬下真不知道。”
段秋毫望著阿虎,道:“趙心明的武功怎樣?”
阿虎道:“深藏不露。屬下只知道,他是龍三爺的親生兒子。少教主拿他當親兄弟一般看待。”
段秋毫道:“那他對子俊又是怎麼樣的?”
阿虎道:“他似乎並不想與少教主為敵。只是礙於雪梅夫人,所以……所以……雪梅夫人要他殺少教主。只怕……只怕少教主雖然不忍心殺他,但他卻會殺了少教主。”
段秋毫顫聲道:“難道,我竟連琴兒唯一僅存的骨肉,都保不住了麼?琴兒啊琴兒,你若是在天有靈,請指引我,找到子俊。不要再叫子俊受到半點傷害。”
螞蝗道:“教主,你中的毒得先解了。”
段秋毫道:“若是子俊有個萬一,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螞蝗嘆道:“也許少教主吉人天相。”
趙心明的手指點向江小浪的穴道,江小浪一動不動,在黑暗中,難道,他竟然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感覺不到?
趙心明的手指碰觸到他的衣服的瞬間,勁道立減,本來是點穴的手指,竟然變得只是輕輕碰了下他的衣服。江小浪淡淡一笑,道:“為何收手?”
趙心明道:“我雖然是瞎子,可是,我感覺得到你有求死之心。在客棧中,你說不想死。只是不想別人窺探你的心思。其實,你根本沒有求活之心。”
江小浪道:“不。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想見見他。雖然他家容不得我。但我想守在他的周圍。一生一世保護他。”趙心明道:“她一定是你喜歡的姑娘。”
江小浪苦笑,即不否認, 也不承認
趙心明嘆口氣,道:“那剛才,你為何不閃?我雖然是瞎子,可是,我能根據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和體溫,正確的判斷人所在的方位和人身上的各個部位以及各個穴道。我深信方才那一指所點的穴道,正是你的死穴。”
江小浪道:“既然是債,總是要還的。”
趙心明牽起他的手,道:“龍三一定不希望你死。他一定很疼愛你。”
江小浪道:“是。爹一直將我兄妹視同已出。這份疼愛,本該屬於你的。”
趙心明淡淡一笑,道:“我雖然是個瞎子,但我並不可憐。你有龍三的疼愛,我也同樣有爺爺的疼愛。”
江小浪奇怪的道:“你不恨爹?”
趙心明道:“我為什麼要恨他?我從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即談不上感情,也談不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