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江山多錦繡 作者:圈圈

詩賦又有什麼用?詩賦能治國安邦嗎?那不過是自命風流的文人騷客用來排遣心事、交友結朋的手段!承啟很想把這份卷子撕碎,命那些考官重新出題,但是他不能……杏黃色的衫子象一張網,溫柔的束縛住他的手腳,牽扯著他的一舉一動。

“也未必不能挑選出人才。”承啟有些自我安慰的想,前朝的範公、韓公不也是在這種制度下脫穎而出的嗎?還不一樣是社稷之臣。他又拿起卷子看了一遍,人才總會顯露出來的,就象毛遂那樣。只要待試卷出來後看的仔細些,應該不至於會有什麼遺漏吧?……

承啟這個美好的願望在進士及第的考卷呈上來後被擊得粉碎。

荒唐!實在是荒唐!這種歌功頌德毫無建樹的卷子居然被他們定作進士及第第一名?承啟有些不可思義的看著手中的墨跡,強忍了許久才勉強保持住臉色的平靜。幾名主考官正站在御書房裡,偷眼窺探太子殿下的臉色呢。

“殿下,這文章做的花團錦簇,實在是妙啊!”一名考官見承啟神色如常,忍不住開口要賣乖討趣。

“嗯,詩賦格律甚是工整。”承啟有些答非所問的應道,但這句話已經足夠給這些考官鼓勵了,一個個忍不住對視一眼,面露喜色。

挑出這些歌頌皇帝洪福,儲君賢明的卷子,容易麼?!

“還有沒有其它卷子?”承啟問道。

“進士及第和進士出身的都在這裡了。”一名考官不知這位太子又想起什麼會有此一問,他也不敢怠慢,連忙答道。

承啟微微一笑,語氣溫和:“這些固然是好的,只是我第一次主持此事,忍不住心中好奇,想知道我朝士林學子的學問大多是如何水平,日後也好儘教化之責。”

眾人聽承啟不過出於好奇,忍不住心中都略鬆了一口氣,便有一名官員笑道:“殿下聰明好學,微臣好生敬佩,只是那些卷子繁雜,且文理不通者居多,恐殿下看了笑話。”

承啟笑著搖搖頭道:“不妨事。”便有人一路小跑,不多時抱了厚厚一疊卷子過來,擱在御書房桌案上。

承啟隨手抽出一張,這一篇文理不通不說,且語言晦澀難懂。他只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又看了其它幾張,有憤世嫉俗的,有自憐身世的,有懷才不遇的,承啟一一搖著頭放回去,待到又看一張的時候,詩賦處竟是近乎白卷,卻題了一首小詞。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承啟忍不住將這首詞唸了出來,笑道:“這人倒膽大,只是在考卷上寫這首詞,未免太張狂了。”一面說一面輕輕揭去捲上的糊名,卷子的主人是個潭州貢生,姓楊名衡字警之的。

這首詞乃是某朝一名舉子因為科舉不得志而作,誰想卻被這名貢生寫在了考卷上。貢生在卷子上寫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違例。按規矩,謄錄的人在遇到時要在第一時間呈交考官,考官呈到中書,再由中書寫表章送到御書房,對於這違例的舉子,或訓誡或革去功名永不敘用,就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間了。

幾名考官不由暗暗埋怨謄錄的人荒唐,這種事情怎麼隱瞞不報呢?一面又暗恨那貢生狷傲,連帶著他們也要受責罰。

其中一名機靈些的忙道:“此考生竟將省試視同兒戲,依臣看,當革其功名,交原籍看管,永不敘用!”

承啟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卻沒有回答,只是問道:“此人如此張狂,取解試是如何得過的?”頓了一頓,又道:“若非今日看卷,也不曾得見此卷,若是深究起來,謄錄者固然失職,便是諸位只怕也脫不得干係。”

眾人一時語塞,承啟見時機差不多了,笑道:“然則傳出去只會讓士林引為笑談,對朝廷臉面亦是有害無益。不妨就將此事由大化小,只叫人對這名貢生訓誡便是,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輕輕一句話將此事抹平,眾人此事才知道承啟根本沒有深究的意思,便有馬屁精立時湊趣道:“朝中一直傳殿下賢明仁厚,今日此事便可得知。”

承啟一笑,又道:“只是我卻也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敢如此口出狂言,倒想借機會他一會。”

幾名考官對望一眼,其中一名便道:“這……只怕與禮不合,且此人如此目中無人,料想也未必有何等高才。”

承啟抬眼看去,說話的是崇政殿說書韓沂,本次省試五名主考官之一。這個職位並沒有什麼實權,是閒職中的閒職,卻在名義上可以算是文宗的老師,承啟作為儲君更要禮讓三分。便笑道:“韓大人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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