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開始腐爛糧食柔順地躺倒在地上,又是一戰要開始了。
開戰的之前,沒有人知道這將是齊楚之間的最後一戰。而當昭樂從馬上跌落到地面的時候,楚政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不忍去看。
他知道,這大概是齊楚的最後一戰了。
無論今後如何,結果如何,他都不忍心再和昭樂爭鬥下去。或許百姓們還會忿忿不平,但那又能改變什麼呢?他停戰的決心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
太子墮馬後,齊軍迅速地撤離戰場,退回歷陽大營。
昭樂回去後沒有立即休息,他命軍醫將他的病情瞞下,只說是一時失手跌下馬來。他從馬上跌落並未受重傷,只是擦破了些皮。他靠在椅子上,輕聲問身邊的侍從:“都城和班辛可有派人來?”
侍從答道:“只文大人派了人來。”
“讓他進來。”
“可是殿下您的身體……”
昭樂撐著額頭揉了揉,確實暈得厲害。“無礙的。”
文知禮派來的燕府門客,為昭樂帶來了他盼望已久的訊息。
齊國的百姓已經不再如當初那般憤怒,他們在入秋後,迫切地渴望停止戰爭。聽到這個訊息,昭樂險些落下淚來,終於可以停戰了。他激動地咳嗽起來。
昭樂決定用沿山郡換取楚齊兩國的和平。
因為昭樂正在軍中,所以和談書只需在軍中擬好,待他蓋印便可送往楚軍大營交給楚政。
一想到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躺到床上休息的昭樂,滿足地笑了起來。
平分秋色有什麼不好?為何一定要一統天下呢?他的笑容有些頑皮。我偏要和楚政平分天下,違逆天命又如何?誰能奈我何?
楚政焦急地在大帳中踱著步,一刻也不能安靜。見到項梁進來,立刻便問道:“和談書擬好了沒有?”
項梁抹了一把額上的汗,雖已入秋,沿山的天氣還是熱得像夏天。更何況,他才從沿山跑到歷陽探聽訊息回來?“陛下,您是派項梁去齊軍大營探聽訊息了。”
“啊!是了是了!你可有探到什麼?昭樂!昭樂太子他怎麼樣了?”楚政很用力地拍了自己腦袋一下。“他的傷怎麼樣?可有摔壞了哪裡?”說話間,楚政注意到了項梁身上的血,不由皺起眉頭。“你和齊軍發生衝突了?”
項梁搖搖頭,低聲道:“這是今日在戰場時染上的,末將還未來得及換下。”自從白虔死後,與楚政一同來到沿山的項梁便替代白虔承擔起了副將之責。這朵戰場之花,終於在這一戰中浴血綻放。他看到楚政大失方寸的樣子,不由在心中道一句‘關心則亂’。“末將探得昭樂太子的傷勢並無大礙,只是擦傷而已。”
“萬幸萬幸!”楚政合十手掌,不住唸叨。“真是老天保佑,沒摔壞實是萬幸!”
項梁半低著頭,偷偷笑了一下,繼而抬起頭認真地說道:“末將還探得,齊都派了人來。”
“齊都派了人來?”
楚政在聽到昭樂並無大礙之後,便逐漸冷靜下來。此刻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為難,他很擔心齊都派來的人會打亂了他和談的計劃。他願意不拿齊國一分一毫、一土一木便退回楚國,可不代表齊國的百姓會願意。若百姓不願,夾在中間的只會是昭樂。
起昭樂咬住下唇的委屈模樣。楚政在心中暗自決定,便是再多讓幾分也無妨,只要能夠停戰,讓昭樂少吃些苦就好。
“是。”
“可知是為何事?”
“不知。”
楚政沉聲道:“再探。”
與此同時,子玉走了進來,他手中還捧著方才擬好的和談書:“和談書已擬好,請陛下過目。”
楚政大概翻看了一下,壓低聲音開了口:“再加上一條……”
沒等他將加上哪一條說出來,便有人來報:“稟陛下,齊國派了使者前來。”
楚政聽到他的話不由大笑,這種時候派使者前來能為何事?
不用說,必是和談之事。他將手中的和談書塞到案上的那一堆奏議之中,吩咐子玉和項梁侍立一旁,等待齊國和談使者的到來。
和談的使者將和談書雙手奉上,輕聲敘述著殿下,以及齊國百姓的願望。哪知楚王竟是隨意翻看幾下,便丟到一旁,著實驚出了他一身汗。他忙將太子殿下臨行前囑咐的話說出來:“殿下說,若陛下對此仍不滿意,齊國願每年獻上五千金!”
楚政失笑,他與昭樂的想法,有些時候倒還真是驚人的相似。
傍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