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涼亭的那個客人道:“別多話,快收下。我問你,這兩天有什麼陌生人經過沒有?”聽著就不是什麼善類。顧相臣沒有多聽,袁七卻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
那老頭兒道:“有一個和尚。”正想再說一遍那樁事情,那客人卻緊接著又問道:“除了和尚還有什麼人?”
老頭兒眼睛一閃,顯示有些隱瞞,接著道:“沒有什麼人。”
那客人又問:“可有什麼人打聽到沈家去的路沒有?”
老頭兒笑道:“咱們縣裡的人誰都知道沈家,何須打聽道路?”那客人“唔”了一聲,道:“泡一壺雨前茶來。”
這兩人就在顧相臣和袁七的對面坐下,其中一個道:“我真不明白,咱們的舵主何必這樣小題大做。”
顧相臣自顧自得吃著點心,袁七偏開頭打量著二人。只見那兩個人的眼光也正向看他溜過來,七忙端起茶碗喝茶。
那兩個人見他們二人穿的像個紈絝子弟,不是江湖上的人,放下了心,改用江湖切口談話。袁七對江湖上的切口也懂得一些,但聽得那個胖的說道:“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子,所仗的不過是他師傅遺下的威名,有何難以對付?咱們的舵主,卻看得那麼嚴重。”
那瘦的道:“就因為他師父以前是的武林盟主,就他一個徒弟,他師父到處都有淵源,這幾天來,那小子豈有不邀人來助拳之理?老實說,我還替咱們的舵主擔心呢,何必趁這趟渾水?若是給那大和尚連累了,反而是偷鷂不看蝕把米呢”
那胖的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若是打倒了沈家,琁閩這片,就是咱們的舵主唯我獨尊啦。你知道那大和尚是什麼人嗎?”。那瘦的道:“不知道,正想問你。”
那胖的道:“找也不知道他的法號。不過聽舵主說,這個和尚連溫良鬱也要忌憚他幾分,想必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你看他在這柱上留下的掌印,功力多深”
那瘦的道:“雖然如此。要對付的後人,寒林老人的後人,可絕不能有絲毫輕敵之心,咱們還是分頭請人來助陣吧”
那兩個漢子,勿匆忙忙的喝了茶,便跨馬走了,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袁七心念一動,心說沈家不會是沈莫家吧,他搗搗顧相臣:“那兩人應該是去找沈公子的麻煩去了,咱們要不要幫?”
顧相臣道:“沈公子自有溫良鬱護著,你操什麼心啊。安心吃茶。”顧相臣又給袁七的茶水滿上。
袁七招呼過店主,問他,“沈家可是沈莫的住處?”
老頭笑笑,“正是。兩位公子可是要前去助陣?”
“不去。”
“是。”
顧相臣和袁七同時說出的話讓老頭一呆。接著道:“兩位公子一看就是好人,我就尋思著你們肯定會去幫助沈莊主的。不像那兩個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相臣心說,這好人壞人還寫在臉上不成。袁七便拉著他,跨馬登裎返回沈莫的住處去了。顧相臣嘆了口氣,心說這麼些路全都白走了。
道路平坦,袁七對著顧相臣說道“你我分頭跟著他們去。你往東,我往西。”
顧相臣回了兩字:“不行。”接著道,“我不放心你,咱們要去便一起去,那瘦的好像還有些機靈,我們就一起去追那胖的。”
袁七拗不過他,只好同意,嚓的一鞭,催馬前行,揚蹄疾走,不過一盞茶的時刻,就追到了那個胖的背後,袁七大聲叫道:“前面的那位兄弟,你剛才在茶亭裡,落下了東西”
那漢子勒住了馬,滿面懷疑的道:“我丟失了什麼東西?”
袁七道:“你瞧,這不是你丟失的荷包,”雙馬並轡,握著袁七的拳頭突然張開,倏的向他脅下一抓,那漢子被七的身手所驚,等著腦子反應過來,已經被七點住了穴道。
袁七斜睨著他笑道:“是誰差遣你去請人的?快說實話,若有半句不實,我拆你的骨、剝你的皮”說的倒是有模有樣,惹得顧相臣在他身後暗笑七也有這麼頑皮的一面。
那漢子氣得發昏,閉嘴不答。袁七道:“好,就讓你先嚐嘗我點穴的滋味。待你嚐到夠了,我再給你拆骨剝皮”那漢子忽覺體內似有無數小蛇亂咬,痛得他死去活來。當真是拆骨剝皮亦不過如是。
這是當年在溫家堡中特地為訓練影衛的耐性所用的手法,當年袁七可沒少守到這種點穴手法的折磨,倒也學的淋漓盡致。
袁七看那漢子在地上滾來滾去,但是就是沒有吐露真言,甚為不忍,心道:“這傢伙倒是條硬漢子,他若不說,我將他也會將他放了。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