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還沒上來大寶寶一股腦兒爬到餐桌上,一副躍躍欲吃的表情。
顧相臣拍了他腦瓜一下說:“咱們先洗手唄。”
小若谷疑惑的看著他說:“我都不用手吃飯,還用洗手嗎?”……
等到豆漿上來,大寶寶自己端起小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喝完豆漿,濺一滴在顧相臣胳膊上,顧相臣說:“嘿,你這個粗人,弄我胳膊上了。”
小若谷用小手指在他胳膊上沾了沾說:“小拇指也在喝豆漿呢。”粉粉的臉蛋配上無邪的表情真的逗得人心癢癢。
全家人樂呵呵的吃完了飯,回到住的房間。小若谷趴在窗邊專注地看著窗外,七臣跟在他身後,也看著窗外試圖尋找他到底在看什麼。
七知道小若谷每天都要看天是怎麼變黑的,號稱:“我欣賞外面的風景。”
但還是忍不住問他,“大寶寶,你看見什麼了?”
小若谷喜悅的大叫:“我看見一隻鳥”
顧相臣也過去看:“哇,尾巴長長的,我喜歡。”
誰知小若谷一點不給面子張口就道:“我不喜歡鳥的尾巴,我只喜歡鳥兒的翅膀,它飛呀飛呀,飛到雲朵裡,飛呀飛,飛到我屋裡,我要和鳥兒在一起。”真是浪漫又童真,要是小孩永遠都不長大該有多好。
大寶寶看鳥飛走了就回到床上去,準備睡覺。顧相臣瞅著窗外“寶貝,快看,下雨了。”
大寶寶牛氣的回應:“下雨了,還下雪了。”
七看看窗外說:“沒有吧,明明只有下雨嘛。”
小若谷指著窗外說:“雨說,嘿,沒人,算了,我就不出來了。雪說,你們都不出來,這事我來搞,我出來唄,這樣就下雪了。”
天哪,顧相臣和袁七對視一眼驚異於他這段堪稱神奇的創作,嫻熟自如的天馬行空的原創,驚豔,怪不得有人說孩子是天生的詩人,果真不假。
該睡覺了,大寶寶還想聽故事,七和寶寶商量“明天爹爹再講好嗎?”。他們一天在納木錯玩的夠瘋,七又是背了大寶寶一路回來的,顧相臣又不會講故事,但是七是真的沒有力氣講故事了。
“爹爹,明天是哪一天?”眨巴著兩隻大大閃閃的眼睛一派無辜。
“我們現在睡覺,等太陽再升起來就是明天了。”
“為什麼明天要等到太陽再升起來呢?”……
顧相臣:“睡覺。誰不睡覺我打他屁屁。”
“我要聽故事。”
“睡覺”
“故事啦,故事。”
就這樣糾纏了一個時辰,啪啪兩聲脆響,某個小屁孩的屁屁捱了兩下,某個爹爹立馬後悔,但是牛脾氣上來不發一聲。這次是真拍,此前也提到拍大寶寶小屁股,但沒有一次是動真格的,心裡老後悔了,終於忍不住。
主動認錯:“寶貝,大爹爹要向你認錯,剛才打你的小屁股了。”
小若谷說:“沒有的事。”
顧相臣說:“大爹爹真的打你了,還用勁打的。”
小若谷說:‘肯定沒有,你沒有打我,沒有的事。”
看看小屁孩多懂事多麼仁義多麼有愛心。多麼寬大。
顧相臣說:“你還對大爹爹有什麼意見麼?”
大寶寶說:“有意見。”
顧相臣問:“什麼意見?正打算虛懷若谷的聽取大寶寶的意見,準備努力改正中,虛心請教中。
大寶寶說:“你打得太輕了。”
(暈,小傢伙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窗外細雨纏綿,嘶嘶瀝瀝潤物細無聲。夜晚真是個奇妙的時間,白天那麼嘈雜的街市此刻寂靜的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風聲,雨聲,樹葉沙沙聲,身邊小若谷呼吸聲。
“七,你睡著了麼?”顧相臣翻了個身,面對著七,七那雙總是充溢著溫柔目光的眼睛閉著,呼吸均勻。窗外的月光透過帷幔透了進來打在地方投射在七的側臉上。七本來就纖白的面容此刻更是猶如煉乳般。
顧相臣不知不覺的看呆了,覺得七就像懸崖上盛開的百合般,帶著一種無言的靜美。絕美。
小若谷鼾聲漸漸大了起來。這個小孩體積不大,打鼾的聲音倒是真厲害。不過這也證明了大寶寶現在睡得正沉,打雷都聽不見了。
“七,你知道麼?我現在就算為你死了我都心甘情願。”顧相臣深深地看著七,自言自語,“願意用我的命換你的命。原來生命裡有了眷戀真的不想離開,七,我愛你。比愛我自己還要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