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應當的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發現黃瓜也來了,他正在很高興的打量著這裡的古董瓷器,好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孩子。
黃瓜發現那邊書桌毛氈上有一個好東西,“王爺,我們還缺一個筆洗,這裡的這個三足筆洗是柴窯的,琉璃廠都沒有這麼好的東西,有銀子也買不來,我們向太子殿下討了去吧。”
“我又不寫字,我要它做什麼?”
黃瓜有些失望,又戀戀不捨的把筆洗放了回去,“這可是人世間罕見的珍品,全天下也許只有太子殿下有這個了,水過天青藍,這顏色多漂亮!”
等他放回去之後,他又把那個價值連城的筆洗放在腦後了,他開始興致勃勃的看別的東西,“王爺,王爺,這個玉白菜也不錯,咦,拿起來怎麼這麼輕?哦,是蠟做的,王爺,我們也做一個放在書房裡面吧。”
我對他的聒噪有些無語。
不過崔碧城到曾經說過,像黃瓜這樣性格的人,出將入相,可以成為無雙國士。他有一種傳聞中大隱於朝的品質,對萬般塵世繁華似乎不看在眼中,這樣的人太難得。如果黃瓜不是太監,崔碧城到想拉他入夥。
我又看了看黃瓜,他現在對一疊子李清照的燕子箋垂涎三尺,我怕他把口水滴到文湛拿些珍貴的紙張上,到頭來還得讓我賠,就連忙召黃瓜過來幫我梳頭髮。
文湛早就不知去向,黃瓜伺候我穿衣服的時候說,他在書房,看奏摺。
我不去打攪他,所以我就捧著茶水,坐在湖邊的紫藤架子下面吃糕餅。
如此無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答應了文湛要和他在一起,這算不算緣定一生?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一個男人許了一生一世,而且那個人還是我的親弟弟。
就好像是我拿了一個汝窯的梅瓶,我本來想要插上一株豔麗的桃花,最後卻被迫插了一株荊棘,更慘的是,那叢荊棘還是自家種的,所以那叢荊棘是粗暴,是扎手,還是貼在皮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