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這一回,黃孝瓘只是垂著眼瞼,不再說話。
房成觀伸手,他身後有人把一冊案卷遞給他,他不再看面前的黃孝瓘,徑自開啟案卷,一頁一頁的看,然後合上,才說,“桐城的地方官已經抄沒你的家產,的家人全部被羈押,三日後可到達雍京,你的母親也在囚車之上。”
黃孝瓘的臉皮蒼白如宣紙,我這裡看不到他確切的臉色,只是看到他的手指緊握,就這麼放在雙膝上。
“還有你的妻子,和一雙兒女。”
房成觀繼續說,“黃孝瓘,科甲正途出身不容易,十年寒窗不容易,你母親由一個大家族的少奶奶成為替人幫傭的下女也不容易。如今,你罪證確鑿,你的命,誰也保不了,可是你罪不及家人,難道你忍心為了旁人,而使自己滿門傾覆,兒孫全無性命前程?你可知道,一旦你以主謀的身份被定罪,你的母親兒子將被處死,妻子女兒將被官賣為妓,永操賤業?”
黃孝瓘全身顫抖,額頭冒有細汗。
房成觀卻不再說話了。
他把案卷遞給別人,自己站起來,讓人把他的木椅撤了,坐回正堂,回身看我一眼,我也看著他,他沒有和我說話,只是輕聲吩咐,“帶原雍京製造局章事,崔碧城。”
我猛然抬頭。
兩個身穿飛魚服,腰佩秀春刀的緹騎兵士架著一個人,從外面進來。他們走的又急又快,而被他們架著的那個人披頭散髮,滿身傷痕,幾乎是衣不遮體。顯然這個人已經被用過大刑。他的雙腿呈顯出一種非常不對勁的姿勢,像破草一般懶散的拖著,他的左腿尤其是這樣,很彆扭的拐著,像是已經斷了。
我陡然站了起來,大理寺正堂上幾百號人,全都看著我。
他們的眼神比狐狸還狡猾,比鬣狗還骯髒,比禿鷹還銳利,比豺狼還貪婪,比世間最尖酸刻薄的像泡菜一樣又酸又辣的女人還要幸災樂禍。
我馬上清醒了過來,雙手扶了一下袍袖,坐了回去。
那兩個緹騎將手中的人向大堂上一扔,從懷中掏出一瓶嗅鹽,遞到那個人的鼻子下面,讓他聞了一下,見那個人悠悠轉醒,兩名緹騎這才站立一旁。
房成觀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膽來人,報上名來!”
那個人慢慢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