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沒回應,卻輕聲反問道:“可曾想我?”問出這句話的同時,手竟悄悄地摸起了朱狄斯的腰際。
朱狄斯也不反抗,嘴上卻說:“我是挺想奧托的,你怎麼沒把他也帶來?”
安東尼冷哼一聲,鬆開手退後了兩步,神情一派淡定灑脫,讓朱狄斯恨不得能上去扇他兩巴掌。
就在這個時候,曼提紐斯提留著弗瑞斯下樓來了,羅慕洛也跟在他的身後。
弗瑞斯還在哭鬧不止,讓安東尼看了禁不住直皺眉頭,壓低聲音問:“哭什麼?”
“你是什麼人?!我愛哭就哭,你管不著!”
安東尼一把將這小鬼提到了自己手裡,然後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照著他的屁‘股就打了下去。只聽“啪”地一聲響,甚是清脆,這一巴掌絕對貨真價實。羅慕洛不由得嚇得趕緊往朱狄斯身後躲了躲。
“記住,我是你父親!”
弗瑞斯停止哭泣抽噎了兩聲,隨後又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大得得更勝以往。
安東尼又說:“別哭了!”可弗瑞斯根本不聽,繼續哭自己的,結果不出意外地又捱了貨真價實的兩巴掌。
這回屋裡終於消停了,弗瑞斯為了憋住哭憋得滿臉通紅,那原本如同東方的瓷器一般細膩潤滑的小臉蛋上都泛起了血絲,看得人心裡頗有些難受。
朱狄斯禁不住道:“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你跟他計較什麼呢?”
結果安東尼反問:“我打我兒子,你心疼什麼呢?”
朱狄斯的臉一下子通紅,被他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安東尼,你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
朱狄斯咬著後牙槽看著他領走了弗瑞斯,還一本正經地扭頭對自己說謝謝。此時此刻,朱狄斯真恨不得衝上去掐他脖子把他掐死……
安東尼走了。
朱狄斯怏怏地回了臥室,怏怏地往床上那麼一倒,不偏不倚地又壓在了那封信上。拿起它,看著上面已經變得有些模糊地字跡,心中一時千頭萬緒。
“我越來越發現我如此在意你”……
“我希望重返羅馬的那一天,能夠看到你像昔日一樣,神采奕奕”……
朱狄斯禁不住苦笑起來,曾經對愛充滿戒備的時候,他千方百計地想讓自己相信他,把心交給他;可現在自己就要對他敞開了,這貨卻反過頭來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記耳光。他寫這封信,果然是為了報復自己那次的不辭而別,讓自己體會情感糾結之苦,然後回來看自己的笑話麼……
就在這個時候,羅慕洛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怯怯地問朱狄斯:“那個安東尼這麼兇,還冷冰冰的,朱狄斯,你為什麼喜歡他呢?”
朱狄斯的臉禁不住再次發燙,尷尬地問:“誰給你說我喜歡他了?”
“你要是不喜歡他,為什麼藏他的情書?”羅慕洛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他身邊的那張紙。
“你、你才認識幾個字啊,就知道那是情書?!”
羅慕洛不說話了。
朱狄斯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氣悶悶地衝出屋子就開始衝樓下廳堂喊:
“曼提紐斯!你給我狠狠地扇自己十個耳光!”
……
頗有些混亂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蓋爾巴就已經開始了祭祀登基的準備,然後,祭祀的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往了加庇多山的朱庇特神廟。結果,這一路上盡是不好的徵兆,弄得所有人的心情都惴惴不安。
最害怕的自然是蓋爾巴。事後他趕緊找占卜師占卜兇吉,結果用來占卜的小‘雞居然呼扇著翅膀撲啦啦飛走了!
蓋爾巴剛剛登上皇位,不祥的徵兆就接連練發生,可嚇壞了他的老膽。這位皇帝在西班牙出任總督的時候就喜怒無常,現在一受刺激就更不淡定了,脾氣暴躁地見什麼摔什麼。
奧托好歹抓住了一個大獻殷勤的機會,不停地跟他聊天舒緩壓力,外加端茶倒水揉肩捏背,頗有幾分承歡膝下的感覺。於是安東尼對奧托越加鄙視。不過,安東尼已不屑在這些無聊的事上再去和奧托爭搶了,因為他預感到自己將笑到最後。
自從奧托指著鼻子說他是羅馬最不會談情說愛的男人之後,安東尼思索了很多很多。現在的他學精了——之前是他被朱狄斯吃得死死的,但現在,他決心要把形式掉轉過來了。
他要讓自己在感情中居於優勢地位,所以他學會了在挑逗中適時而止,進一步退一步,保持一種讓人摸不透的瀟灑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