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從不讓冉濤出外執行什麼任務,連處決叛徒和冒充景平門中人時都會把冉濤帶上。
賀無倫不禁訝然挑眉。他原先以為弟弟對景平門主是孺慕之情,現在看來……不是這麼簡單。回想卞城以他對穆岫羲的類比,他猛然發現……好像,賀家要絕後?!
他心情複雜地看著冉秋。直到飯菜熱騰騰地被端上桌,他才發現,自己想的是——
如果自己不同意放胞弟出來,和冉秋“團聚”,恐怕穆岫羲就……會和冉秋一起走?!
他今天晚上的心情經歷了第二次洶湧的波瀾。
當然,這洶湧的波瀾是沒什麼人可以看見的。他有些苦惱地回想起把弟弟接回來後的幾個月。梅鶴山莊從來沒這麼雞飛狗跳過!弟弟那性子根本不是一個殺手應該有的。如果在景平門,能夠把他寵成這個樣子的人,非冉秋莫屬。
他奇異地動了動心思。一條完全不同於這幾個月的線漸漸清晰起來。
難道穆岫羲和冉秋的軟肋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因為是512,停更一天。為逝者默哀。
☆、軟肋在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飯桌上的氛圍有些沉凝。面前沒有酒,連茶水都沒有,白色的杯子裡是沒有任何顏色的茶——因為殺手第一眼判斷毒藥,就是透過顏色。
穆岫羲斂容。說自己的日子過得不好,他的日子恐怕更艱難十倍。
幾個各懷心思的人總算還有共同的話題。撤去飯菜後,冉秋摒退左右,對賀無倫等人道:“諸位千里迢迢前來,景平門招待不周。多有不到之處,還請各位見諒。”
除了穆岫羲、周津、武弦和卞城,一行人都想起武林大會上重重疊疊的陰謀詭計血雨腥風。若是景平門招待周到,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要被胡亂塞在哪具棺材裡長眠。
冉秋這麼些年的臉皮也不是白練的。他先舉杯以水代酒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道:“不過,這個當口,我也不瞞各位。景平門分不出多餘的人手招待。”
“他們去了哪裡?”海東歆、武弦、連賀有常都坐直了身體。他們不知道景平門主具體的計劃,不過和賀無倫穆岫羲接觸的這些日子以來,對景平門的前因後果也有了不少的猜測。如果蹚進了渾水就出不去,那還不如下塘看看,泥裡面有沒有自己要抓的泥鰍。
不過此時最為疑惑的海東歆沒有開口。他不是姜辛遲,對關乎武林的所有事情都要打聽清楚。只要與衡山派的利益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可以視而不見。
然而冉秋接下來的這句話幾乎讓所有人都變了顏色。
“他們現在在京城,”冉秋吹涼了杯子裡的茶水,“最得力的那一位……應該在御膳房偷吃東西吧。”
卞城是唯一神情沒有改變的人:“職位?”
“……打下手的。”冉秋毫無被拆穿的尷尬之意,“畢竟他們前三天才齊聚到天子腳下。如果他們願意,隨時可以扮成別人的樣子,混進禁軍之中,或是……變成御膳的總廚。”
話說到這個地步,沒人可以繼續裝傻。冉秋的目標,直指現在還安坐於皇城之中的那位。
“有幾成把握?”賀無倫開口,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一成。”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一下,不知是該為只有一成把握皺眉,還是該為竟能有一成把握驚詫。
滿屋裡只有賀無倫還瞪著他。
“不過把握不只在他那裡,”冉秋微微一笑,“所以加起來的把握……有六成。”
這也不算多。不過無論如何都能讓搖擺不定的牆頭草看清自己的立場——無論是朝堂中的,還是江湖裡的,甚或……在座各位。
冉秋不輕不重地又往火裡添了些幹木材:“若是賀莊主能助我一臂之力,那麼……十成。”他看著賀無倫的眼睛。這是純粹的黑色……自五胡亂華之後就少見了。這雙眼睛裡面的情緒被很好地隱藏起來,可能只有戳中他軟肋的時候才能看到些許變化。
不被偽裝的變化。
但竟然不是他名義上請他助一臂之力,實在卻要他聯絡他小姑姑的現在。
賀無倫沉默了半晌,忽然道:“賀某與冉門主有些事情要談,煩請各位先行休息。”
剩下的人十分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冉秋吩咐一個下人把他們領到別的院落裡歇息。賀無倫這才轉身道:“賀某有三問還請冉門主如實回答。”
他不等冉秋說話,便張口問道:“一,門主私下可與賀某的姑姑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