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件被撕碎的白衣,零落滿地,還染著層層的血跡,竟然顯出一種詭異的曖昧來。
何燕常將衣衫的胡亂攏了攏,打了哈欠,然後同他說道:“你今夜就陪我睡罷。我說一個劍訣與你,明早起來你再背與我聽。”
沈雁林連忙站了起來,緊隨在他的身後,朝起居之處走去了。
一路上香燭低燒,殿裡明光搖曳,人影映在宮柱上,看起來倒有幾分奇異。
何燕常一隻手揣在懷裡,彷佛在按著傷口一般,面上雖然沒有什麼神情,唇角卻微微的翹起。沈雁林緊緊的走在他的身後,也不知怎麼,似乎覺著這人彷佛有些愉快。
殿外走廊下,蓄滿了水的太平缸裡生著一朵朵的白花,夜裡悄無聲息的散著誘人的暗香,不知不覺間,便瀰漫得四處皆是。
沈雁林走在這個一教之主的身邊,心裡充滿了懼怕和絕望,不知這一夜究竟會是如何,可又不免存著一線微薄的期望。
這個人是聲名顯赫的聖天教教主,江湖上多少人都曾慕名前來,卻都戰敗而歸。
沈雁林低著頭走在他的身後,屈辱的想著,他若是肯教我劍法,便是當真服侍他,也沒什麼。
二 中
只是那一夜,卻與他所以為的,大不相同。
何燕常的確是摟著他上了床。
沈雁林渾身僵硬,猶如石頭一般,動也不敢動。他縱然年少,卻也知道這是一件極沒有男子氣概,極屈辱不堪,極低賤卑微的事。
他想要這一夜儘快的過去,卻又害怕自己不能討得何燕常的歡喜,那種屈辱和不甘重重交疊,幾乎讓他無法喘息。
可是一切,卻都和他想得不大一樣。
何燕常只是在他耳邊念過了四句劍訣,然後笑著問他,記住了?
沈雁林怔怔的看著他,何燕常捏住他下頜,親了親他的唇角,似笑非笑的低聲說道:“你若是記住了,我明早起來教你,如何?”
沈雁林低頭下去,片刻之後,卻又抬起頭來,倔強的說道:“雁林想要服侍教主。”
何燕常“呵”的一聲笑了出來,摸了摸下巴,似假還真的同他說道,“可我如今是心有餘力不足啊??,不如,還是等我傷養好的吧。”
沈雁林心中無比焦急,眼看著何燕常寬衣躺倒,閉眼翻身,彷佛當真就要睡了的一般,卻不知所措,連自己應答的對與不對,好與不好,都絲毫無法分辨。
他想要討好何燕常,想要這人替他解毒,庇護他,讓他能夠活下去,能夠報仇雪恨,能夠做到許多如今的他遙不可及的事。
可是從來沒有人教過他,要如何如青樓女子一般的去討好一個男人。
他渾身顫抖,想要試探般的去摟住何燕常,可是手伸了出去,卻又猶豫了,放了下去。
何燕常似乎是覺著傷口疼痛,仍用手按在心口之上,沈雁林緊緊的看著他的手,慢慢的漲紅了臉,然後一橫心,便低頭下去,閉著眼親上了他的手背。
何燕常睜開了眼,凝神看了他許久,才說:“你知道在留南山上,我為甚麼要把你比作寶劍麼?”
沈雁林的臉紅一陣兒又白一陣兒,留南山上,縱然他才十四歲,卻也知曉人事了。何燕常看他的眼神那麼的肆無忌憚,毫不遮掩,讓他渾身發燙,猶如針芒在背的一般。
何燕常見他面上露出羞憤之色,便笑了起來,手指撫過他的唇,然後才說:“你改個名字罷?”
沈雁林吃了一驚,不知他為何無緣無故的提起此事來。
是他的名字不討這人的喜歡麼?還是這人不想因留他之事徒惹是非?
何燕常伸手撫過他的發,低聲問他,“你想叫什麼?”
沈雁林看著他的眼底,又是那種壓抑的,卻又莫名熟悉的慾望,猶如之前在留南山上,那個夢魘一般的白日,生生的灼痛了他的每一寸肌膚。
沈雁林緩緩的閉上了眼,想,該來的還是要來,便說:“雁林清早做了一夢,夢見教主很是喜歡雁林。”
說到這裡,他便睜開了眼,望著何燕常,說:“教主,雁林從此改名叫沈夢好麼?”
何燕常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可唇角卻帶著笑意,一把將他擁入懷裡,在他耳畔輕聲說道:“怕什麼?你既然自甘墮落,送上門來,我豈有不要的道理?”
沈雁林止不住的輕顫,伸手就要去摸何燕常的胸口,何燕常卻將他摟緊了,半壓在身下,笑著在他唇邊說道:“你就這麼想要討好我?”
沈雁林又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