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我為什麼不把小安送回皇宮,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那人有了孩子之後,母后她一定不會留他太久,畢竟小安為呼紇貴族,又是前皇外孫,這直系的血緣,在兩個國家裡相比,定然是比不過只有四分之一呼紇血統的曾孫。只是這人消失了這麼久,皇宮不會突然昭告天下剛即位的皇帝——駕崩了吧,……
突然與坐在一邊曬太陽的小安雙眸交匯,心下一驚,連忙躲閃。
桑妮趁著爺爺不再身邊,小聲的問我,“爹爹,你要找小安當我孃親麼?”
“……”我扯著嘴角,翻翻白眼。
此時,安安又跳到我的身上,徒爪的夠我嘴角的小酥餅,發覺桑妮一臉期待的望著它,“安安,你再這樣吃下去,保不準哪兒天小安饞肉就把你頓了呢!!!”桑妮說完,跑到屋裡拿了書包,“走安安,上學去,……”
因為秋末,該晾乾的的藥材都已經收進屋,所以老爹和我空出大量的時間來規劃這個冬天。聽桑老爹說,說京城藥材緊缺,等一段時間把
上好的藥材適時脫手,這樣除了能有餘錢置辦年貨,還能有錢多做幾件衣服,然後看著身子好了大半的小安,對我小聲的說打算給那人點錢去尋親。
村子雖然在宜州境界,但是此人跌落山崖的時候身上錦衣玉袍,定然是管家子弟,如若留的太久,肯定會惹禍上身。老爹說完,我暗自一驚,回神連忙敷衍。
桑老爹雖然年事已高,但是頭不斜、眼不花,看人異常的準,當初我跌落懸崖他救我並沒有攆我走,則是看到我身上的重傷,並非山石所擊。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看我並非邪惡之人,於是留我在身邊,……我感激老爹的收留,卻無能為力小安的去向。
十天後,院子周圍有柴夫經過,而這些人大多身形魁梧,雙腿健碩,我並不認為這些人是純粹的砍柴者,因為沒有一個柴夫會健步如飛、渾身殺氣。只不過這些人時常無視這個院子,我也就睜一隻眼和閉一隻眼,畢竟我已決定在此地不會久留,他們願意在這兒“閒逛”就繼續“閒逛”吧。所謂的監視,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看到空蕩的院子,懊惱不已。
其實我不是沒想過投奔離淵,不為自己,也為桑妮祖孫,可是如果我投奔了離淵,那三年前蕭君揚的意外死亡,就會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了。我想到這兒,不禁搖頭,只是在桑老爹外出替人看病回來,商量什麼時候去京城脫手草藥。
小安對於和我的同榻而眠已經不再牴觸,雖然偶爾睡覺的時候蜷縮著身子,而時常做惡夢的習慣已經改掉不少。雖然如此,我還是想到桑老爹對我說的話,他說小安他小時候定然受到什麼打擊和刺激,……於是,我想到當年他在我運送糧草後期偽裝成韓風的樣子與我對的話。
哥哥他去世,娜蒂亞帶著蕭韶安回到呼紇皇宮後,這中間定然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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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妮很期待她的新衣服,所以趕著驢車,把小安全副偽裝後,我們進了城。因為桑妮上學,千叮萬囑她放學待在教書先生哪兒等我們回來接外,我則把能預示我身份和小安身份的所有東西都燒燬了。而在進城前一天,我則把值錢的財務都轉移了……
桑老爹很不解我對金錢的執著,而跟在身後的小安則摸著脖子上的玉佩,也是滿臉疑惑。老爹不解我很瞭然,因為他覺得我定然生在窮困人家,而小安的滿臉疑惑則是想我為什麼要送他貴重的玉佩,而又對可以稱之為錢的幾個銅子異常的“愛護”。
一路,我並沒有解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在京城城門關閉前進到裡面,並
找到住處。
藥材脫手前,我們並沒有多餘的錢吃頓好的,所以一家人買了饅頭後,窩在角落裡啃了起來。我對這樣的伙食習以為常,而小安則厭惡的吃了幾口便不再吃。我看他並無再吃的慾望後,坦然的拿過他啃剩的饅頭吃起來。
小安愣愣的看著我咬著他吃過的東西后,臉上的紅色逐漸變為鐵青,於是在我咬了幾口後又把饅頭搶了過來,“我還沒吃飽呢!!!”
我抿抿嘴唇,看小安狼吞虎嚥的吞下饅頭後,適時的遞上水壺。
那人不滿的看我一眼,卻沒再表現出其他表情。
夜晚,我們住的是大通鋪,因為便宜,所有趕集或是趕路的人一般在這兒住下。我沉默的躺在牆角,而身後的小安則滿臉更加厭惡的連話都不想說。
桑老爹被安排在房間的對面,那面老人頗多一些,而且還有少部分孩子。我數過,這個房間裡至少住了二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