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是學醫的嗎?”
“這個奴才也不大清楚,娘娘若想知道,奴才這就去打聽。”
“你去吧,不過,這幾天皇上還要在太子宮住嗎?”
“是,一直在,皇上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太子宮。而且昨天又把那個人給接回了太子宮裡,直到現在。”
“真的讓他反了,他一個男寵居然把皇上留住這麼長時間。”
“娘娘,太子宮裡有我們的人。”
“好,那就好,那就叫那個男寵去死吧。”陳皇后惡狠狠地說。
“娘娘要怎麼樣對付那個人?”
“這個還要我說嗎?”
“奴才知道,可是,萬一傷及到皇上可怎麼好呢?”
“說你笨,你的腦袋看來還真的不靈光,皇上就那麼好毒死嗎?皇上一天的膳食要有多少人來檢視你不知道嗎?”
“可是……”
“說,我看不得你們這幫奴才吞吞吐吐的樣子。”
“可那個人和皇上一起用膳的時候,從不讓人去查。”
“那怎麼行,你重新安排人去查,我們的目的是對付那個該死的男寵,而不是皇上。”
“是,奴才明白了。”
康崎走了,帶著陳皇后有旨意走了。
剛一下朝,劉徹便讓郭舍人帶著那個小東西來到了太子宮裡。
自從把玉含煙給接回來,含煙一直顯得心事重重的,他知道他還在為那幾卷書簡在暗自傷心,雖然他從不在他的面前表現出來,可他的每一個眼神他都讀得懂,所以他才把宮裡的一隻漂亮的長毛狗給帶了回來。
一進太子宮,他便聽到了他那少有的笑聲,脆脆的。出於好奇,劉徹順著聲音尋來,只見宮裡那塊大的空場上,玉含煙一身緊身衣褲,正和宮裡年齡小的幾個內侍一起踢蹴鞠,玩得正高興。
看著場上玉含煙那輕靈的身子,踢得那樣自然,輕快,臉上揚抑著青春的笑。
劉徹的擔心一下子全沒了,他看了看玉含煙,轉身回到了正殿裡,他不能和他一樣放縱自己去玩,他還有國家要事去處理。
“皇上,這狗?”郭舍人看著那個被小內侍牽著的小狗問:“把它放在哪裡?”
“等含煙玩完之後,再把它給他,他說放哪裡就放哪裡好了。”
“皇上,張大人說有事要事回皇上呢?”郭舍人想起方才張湯在臨下朝時和他說過,他有事要回皇上,知道皇上今天還是去太子宮,他便等在了宮門口。
“噢,讓他進來吧,正好朕也想問一問他近日廷尉府的事。”
玉含煙玩的正高興,已經玩得滿頭是汗,正站在一邊歇息,就看到郭舍人帶著一個小內侍牽著一條小狗走過來:“玉少爺,你看,皇上帶了什麼給少爺?”
“郭大人,你現在沒事啊,也過來玩玩吧,感覺很好。”玉含煙走過來,很熱切地說。
“玉少爺看我一身長袍大衫的,怎麼能玩得起來呢?”
“沒關係,我已經叫屠蘇為你和皇上各做了一身,你若想玩的話就去換衣服再來。”
“我哪裡有時間踢它玩吶。”
“你先別走,我叫屠蘇去把衣服拿來,我這就去找九哥,我們大家一起玩好嗎?”玉含煙一邊說一邊向正殿跑去。
內心的歡娛和幸福的喜悅明白無誤地寫在了玉含煙的臉上,他邁出的腳步更加地輕快,由花廊下穿過,那明快的影子不得不令那些終日如木偶般在太子宮裡服役的人們再也無法把持住他們臉上的那種木然表情,他們驚訝於玉含煙那明快的身子像一頭小鹿一樣從他們面前掠過。
正殿裡,劉徹坐在那條大几案後,正和張湯商討著朝中的事,殿裡的氣氛沉寂肅穆,他們的話題很嚴峻。
玉含煙一陣輕風般在飄了進去,把沉寂的氣氛無情地扯開了一個口子,讓明快立即便充斥在這略顯黑暗的大殿裡,同時也打斷了張湯的陳述。
“九哥,含煙有事想和九哥說……”玉含煙氣喘吁吁地說,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裡是正殿,他的九哥皇上正在談論國家大事,他的心還陶醉在自己的喜悅裡無法自撥。
“含煙,有什麼事我們一會兒再說。”劉徹正聽張湯陳述全國各地對富豪們的壓制,心中有著一絲喜悅,也帶著一絲擔憂。玉含煙高興得失態,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立即便感染了玉含煙的那份快樂。
“九哥,真的是太好了,快和我去吧。”玉含煙仍舊沒有從方才那興奮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