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嘆氣:“看來我們真的迷路了。”
苦惱之際,遠處忽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我們即刻順著鈴聲找去,便又看見那隻引我們到地宮來的白鹿。白鹿靜靜地等著我們走近,而後掉頭向前走。
我們跟隨白鹿,毫不費勁地走出了宮殿,溫春子和朔方流正站在宮殿外等我們。
“人呢?”我和周睿走上前問道。
溫春子道:“他們比我們熟路,逃得比老鼠還快,我和朔方兄險些迷了路。”
周睿道:“那瓶解藥呢?”
溫春子才想起來,趕緊掏出懷裡的瓷瓶,開啟一看,裡面竟真的有四顆碧色的藥丸,他反而猶豫了:“這藥會不會有假?”
朔方流冷笑道:“他們料定我們不敢輕信,可是我們若不吃這藥,就會毒發身亡,吃了也未必有效,說不定還會死得更快。”
我頭疼道:“那我們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周睿看著那隻白鹿,道:“找出路要緊,等到了外界,我們可以請名醫鑑定。”
我們幾個也一同看向那隻白鹿,它靜靜地站在旁邊等我們,彷彿正在等我們做決定。
周睿走過去,摸摸白鹿的腦袋,白鹿便“呦呦”叫兩聲,轉身奔下臺階。
白鹿並沒有帶我們走來時的路,而是從另一條路出去,那絕對是一條捷徑,等我們重見天日的時候,已身在凌虛黃泉之外。
溫春子看著那塊刻著“凌虛黃泉”四個古字的石碑,苦笑道:“沒想通往地宮的密道就在這石碑下面,早知道,我們就不進這林子了。”
我笑道:“千金難買早知道。”
周睿撫摸著白鹿的腦袋,默默向它道謝。
白鹿“呦呦”叫了幾聲,似乎在和我們所有人告別,而後一轉身,跑進林子裡去了。
我們目送那白鹿消失在凌虛黃泉中。
溫春子忽然惆悵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通人性的鹿,真想把它帶回家養起來。”
朔方流道:“它自由自在的,有什麼不好?”
周睿幽幽嘆了口氣,道:“霏微也很嚮往自由啊,可是眼下他似乎又被人圈養起來了。”
我們聽了他的話,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我道:“我們進這林子的時候是五個人,出來時卻變成四個了。”
溫春子嘆惜道:“我們相處的時間雖不長,卻很融洽,霏微是我認識的所有少爺仔中脾氣最好的一個。”
朔方流沒說話,可我們看得出他眼中也有不捨。
我們四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周睿道:“我們還是回瑞安去吧。”
沒有人反對,我們各自都已做了決定。
作家的話:
今天第一更。
☆、第二十三回
楚霏微的馬車依然停在河邊,拉車的駿馬低頭吃著草,我們兩天沒管它們,它們似乎也沒有餓著,可我們四個人的肚子已餓得咕咕叫了,便立即上車趕路。
午後,我們趕到遠方的小鎮上,飽餐了一頓,又儲備了些乾糧和水,起程向瑞安進發。
馬車駛入瑞安時,正值初夏的一個傍晚,華燈初上,市井喧譁。溫春子和朔方流熟門熟路,帶我們到石鼓街曲巷裡的一家名為金鑰的小客棧入住。
溫春子和客棧老闆是舊識,兩人一見面就聊個沒完,我們三人便自行跟著夥計到後院去。
夥計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小,這家客棧裡似乎只有他一個夥計。
我邊走邊問他:“這裡只有你一個夥計?”
他笑著回答:“是的,我們這裡生意清閒,沒必要多請人。”
周睿道:“可是你們這裡也算老店了,生意這樣清閒,怎麼開得下去?”
夥計的笑容忽然變得神秘起來:“這個客官就不必操心了,老闆自有辦法把店開下去。”
朔方流冷笑道:“開著客棧給旁人看,主人另有行當。”
夥計笑道:“客官火眼金睛,何必拆穿我們?”
老闆給了我們最好的兩間客房,夥計分別帶朔方流、我和周睿進房後,就去忙別的事情了。
我和周睿才坐下來,喝了杯水,便有人來敲門。
“進來吧。”我坐著不想動。
溫春子隨即推門走了進來,朔方流也緊跟著走了進來。
溫春子道:“我問過老闆了,很不湊巧,祁安堂的神醫路妙出國遊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