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頭看著封紫英,紀子伶嘆了口氣,紫英一看更慌了,支支吾吾的說:「大哥,你別生氣,我……」
絲毫不知其實紀子伶此刻想的不一樣,「林卿官,」
三個字有效的讓封紫英沉默下來,紀子伶陳述事實道:「他很傷心,也很難過。」
封紫英怔怔的,曾經死了一次又活過來的她,陷入了思緒裡,原來,他面上不說,心裡卻真是在意自己的。
她一點也不懷疑紀子伶說的話,只想著過去種種,最後一次,他們吵架了,都還沒和好,她愈想愈難過,紀子伶看著她的反應,終於確定了一些原本只是推測的事情。
封紫英回神,這才問:「大哥,你……見過他啦?」
短短一句話,她問的小心翼翼。
「見過了。」
紀子伶又交代了一些好好養傷之類的話,期間容均一直站在旁邊,也不插話。
直到紀子伶告辭而去,拉著容均一轉出門,低聲問他:「她當真無藥可救?」
「我說她剩不到半年壽命,沒法救了,你相信嗎?」
容均說了這麼一句,抬眼,那雙眼睛灰色的,完全沒有焦距,他卻總能準確抓到位置,「那女的對你跟紀爺當真這麼重要?」
紀子伶一點也不在意容均如此無禮的稱呼封紫英,他遲疑了一下,才認真回答:「我只是……紫英與我跟哥哥一起長大,我們都是倖存者……」
容均眼光閃動了一下,但是紀子伶卻抓得很緊,一字字低聲說:「我不希望她有意外,也算是替她母親照顧她。」
「就算是這樣說,我還是那句話,沒法救,」
容均冷漠地說完這句話,隨後淺淺地、意有所指的說:「但可以找師父,若是師父,或有一線生機。」
紀子伶驚訝地問:「你知道怎麼找藥仙道人,怎沒聽你提過?」
容均冷冷回說:「你那個妹妹原來還是你青梅竹馬,我可也沒聽你提過。」
「哎,有話好說,別生氣呀,兄弟。」
「放手!很痛!」
× × ×
紀子伶走在大街上,沒有坐轎,也沒有騎馬,就只是心煩意亂的走在街上,即使如此,他表現出來的依舊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紀府二爺,面上絲毫不流露出一點真正的情緒。
此時的他,心裡有很多思緒,譬如封紫英和林卿官的事,對楚以華來說,封紫英不僅是刺客還是個死人,眼下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有個好的結果,又譬如楚以華來臨天後,紀子伶不知道他究竟是惹了多少朝中官員,前前後後要刺殺楚以華的人從一流到三流,多的他一點也不想去細數,重要的是這些刺客背後的主事人,他們是什麼關係,又為什麼這麼做,在自己的地盤就罷了,卻冒著插手到臨天來,又該如何從中拿到最多利益等等,許多事情在他心中反覆想著,以至於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正跟著他。
他並沒注意到,甚至停下來看著路邊攤的杏仁茶和豆腐腦,這時的他除了走路之外當真專心極了,賣杏仁茶和豆腐腦得是個相貌普通的小姑娘,見二爺橋的那麼專心,還以為是對自己有幾分意思,紀子伶或也不在意看的是什麼,那小姑娘剛臉紅,就見二爺這麼就走了,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紀子伶回過神來,是經過一群鬥毆兼吵架的大漢的時候,一張板凳從左邊的一個算命老人前被扔了出去,卻因為準頭而朝紀子伶的方向去,紀子伶停了一下,身體比意識快了一步後退,眼前,一枚石子準確地擲中那張板凳,板凳在空中彷佛碰了鐵板般彈了出去,被打到的地方就這麼缺了一角。
說了這麼多,其實也不過是幾秒間的事情,其實就算沒有那枚石子,紀子伶還是不會有事,但是他回神了,恐怕在場的人中,能夠看出有枚石子的人也不會太多,他朝著石子的方向逆著看過去,才看見了一個他正在苦惱的問題人物之一──林卿官。
☆、章三·重識(下)
跟著他的人,是楚以華和林卿官?
實際上的狀況是,楚以華開始時還真是來逛街的,臨天是五王爺名義上的住處,他早知道這人常常不在這兒,因次來了臨天也不急著去找人,況且該布的局,該做的事,已經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在路上看見紀子伶走走停停,楚以華一開始還想著此人真有耐心,一條街走了大半個時辰都還沒走到一半,他遇見紀子伶不是第一次,卻是頭一回看見他在路上走走停停,看起來也不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或是視察什麼,到後來楚以華其實是有些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