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明白,這也是一種態度。
從慕容家的訊息看來,不斷有人透過買兇的方式追殺四王爺,而四王爺這邊又是僱了人馬分好幾路回京,這件事已經證實裡面確實有楚以華的影子,而他擺了八百里的儀仗迎接「四王爺」,不排除是想引出其他人,換句話說,很有可能,當初在紀府要殺害楚以華的黑衣人馬,很可能和追殺四王爺的人馬一樣。
一樣都是來自於同一個人,或是同一個陣營的委託,而受委託的人知道紀府的名號,當時有所忌諱才沒有成功。
紀子伶記得,當時因為楚以華跟林卿官在場,情急之下,即使他想叫朱流留下活口,也沒辦法,仍舊一劍穿喉,院裡的殺手一個都沒留下,沒有留給楚以華任何找尋線索的機會,卻因為屍體都在,反而給了紀府機會。
這大概也是楚以華始料未及的吧,對他來說,當場看見紀府派人清理院子,並不覺得有什麼,他只看見一些逆賊被像清理垃圾那樣清走,也只看見紀子伶對他表現出了一些懷疑,卻沒有意識到其中代表了什麼,當地官府是不敢管的,就算查下去,恐怕也是「當天什麼都沒發生」這樣的證詞而已。
楚以華眼力跟腦筋再怎麼好,要比歷練是遠遠比不上紀子伶,對於地方上的種種不成文規矩,他恐怕還不如一些當地百姓清楚。
「公子。」
紀子伶回過神,蘇安掩起布,轉過來低聲說:「刀子問說,前面不遠是成爺的商鋪,是否繞繞去打個招呼。」
「現在只有何公子在吧?」
「是的。」
蘇安說:「成爺一旦不在,何公子說的話就等於成爺說的話了。」
紀子伶一笑,「既然這樣,我們得給何公子這個面子。」
這句話似乎另有涵義?
蘇安抬眼看著紀子伶,只見紀子伶考慮了一下,說:「我們現在不去,派人送點東西表示心意,王爺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去見他。」
蘇安仔細地詢問:「公子,讓人就這麼說嗎?」
「他是成爺的心腹吧?」
紀子伶淡淡地說:「那就這樣說,不需要客氣。」
「那麼,該送什麼呢?」
平時紀子伶一開口,會明確地指出該送什麼,剛剛卻是說「送點東西」,蘇安也不猜測,低聲這麼問。
紀子伶微微一笑:「彤仙穿的那套舞衣,連同髮飾、舞鞋、手飾及妝品,找個盒子裝好給他送去吧,我對他這個人很好奇。」
「公子的意思是?」
紀子伶想了想,偏頭看向蓋著薄布,有點模糊卻還是能辨認的大街小巷,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笑了出來,面容依舊帶著習慣性的溫和,眼底卻泛著幾絲笑意,又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找個素點的盒子,畫上吉利茶坊的標誌,再著人送到何公子手上。」
「是,公子。」
這回蘇安點點頭,恭敬地應了聲,轉身掀開布簾往外探身。
紀子伶一發話不去,刀子便駕車走另一條事先準備好的路線,其實紀子伶私心很想好好查查林卿官,但他從來不是不知輕重的人,自然知道宋品是因為他,才特意做了這種安排。
× × ×
何家客棧今天忽然來了個新夥計,那漢子叫做何軍,說是店家的遠房親戚,要來投靠一陣子,類似的閒言雜語每天都有,起初兩三天熟客紛紛還好奇的問東問西,再過幾天就習慣了,這個新夥計在市井間並沒有掀起多大波瀾。
「這位客倌可是想打尖?」
門口的店小二熟門熟路地招呼著一個沒見過的生面孔,一見到生面孔,那招呼跟介紹就格外詳細,那何軍也混在一堆店小二里面,殷勤地為客人帶路入座,這時迎面又走進來一個男人,那男人面容十分乾淨,理得沒有半點鬍渣,容顏算得上是清俊,眉梢沉穩,不帶半點輕浮之氣,何軍眼神微微一閃,隨即堆滿笑容地走了上去:「客官是生面孔啊,要不要來個乾拌麵條?那可是這裡的招牌菜呀。」
何軍話還沒說完,對方就示意他停話,而後微微一笑,道:「有什麼好菜,都端上來吧,再上點酒。」
「好哦,客官您稍等。」
何軍一轉身,又招呼了幾個客人入座,報了菜名,才一閃身進去找掌櫃。
「怎麼了?」
這個掌櫃也是最近從別處調過來的,長相年輕斯文,說話不帶一點傲氣,何軍掃了一眼還在跟掌櫃商談事情的一個廚子,笑笑說:「就是客人有點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