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千檢查了下那個傷痕,然後又動作熟練的檢查男屍的手指和腳以及鼻腔和咽喉,一邊檢查一邊將結果報出來,秦燦則負責記錄。
在旁什麼事都幫不上的顏璟就只能看著,順便嘲諷秦燦,「我看你這個縣太爺索性讓給阿大當算了。」
秦燦不予理會,只是將阿大說的都記下來。
見秦燦對於自己的嘲諷毫不在意,顏璟大概感覺有點無聊,見阿大檢查結束,便道:「要釋出告出去讓白石鎮的人來認屍嗎?」
秦燦回頭看向他,搖了搖頭,「不要打草驚蛇。然後又看向那具乾癟的屍體,「說不定這人和白石鎮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口枯井不過是藏屍的地方而已。」
「如果連身份都不知道,那要從什麼地方開始查起?」顏璟問道。
兩人正討論著,仵作老魏突然有些激動地插話進來,「大人,老夫想起來了!老夫知道這個人是誰。」
「是誰?」秦燦和顏璟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老魏指著屍體張開的嘴裡露出的那顆金牙,「他、他叫於洪成,以前在莊家做管事,後來攢了點錢,就說要回老家做做小生意然後娶個媳婦,這走了之後再就沒回來過。」
「老夫記得他的金牙,那時候總有人開他玩笑,說他對人家姑娘露齒一笑,人家姑娘就知道他有多少家底了。」
「他離開青花鎮大約是多久之前的事?」秦燦問他。
老魏想了想,「挺久了……好像是在上上任縣太爺來青花鎮之前的那一、兩年裡的事情。」
阿大抬起頭來,「大人,那個時候正好是推斷出來的死亡時間。」
秦燦點點頭,老魏是青花鎮人,對於青花鎮上的人要比縣衙裡其他人都熟悉。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於洪成,那麼當年很有可能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隆臺縣,也許走出青花鎮就遇害了,接著就一直被藏屍在白石鎮前的那口枯井裡。」
說完,秦燦不由皺起眉頭,露出一副遇到棘手事情的表情。
這確實是一件很棘手又讓人頗沒有頭緒的案子,於洪成到底是怎麼遇害的?生前和誰結過仇?還是半路遇到劫匪?因為老魏提到他說拿著攢了的錢回老家成親的……
這些疑問,全都因為時隔久遠而變得錯綜複雜。
而且於洪成在外這麼多年沒有音訊,他老家的親人難道就不擔心?也沒有人來這裡尋過他,這一點也十足奇怪。
秦燦和顏璟回到後院,正好碰到端著炭盆的小元。
小元見到他們兩個,秀眉一蹩,「站住!給我站在那裡!」個頭小小的丫頭,氣勢倒是很足。
秦燦和顏璟雙雙止了步。
小元將炭盆放在地上,把醋往上一澆,「滋」,冒起一陣白煙,然後就見小元手叉著腰對兩人道:「都多大的人了,摸過死人還到處跑,不嫌晦氣?燻過了醋趕緊回屋裡把衣服脫了,我好拿去洗。」
秦燦翻眼看了下天上,而後回頭看向顏璟,用眼神說:不愧是你們山寨裡出來的姑娘!
顏璟瞪了他一下:有本事當面對她說,信不信她能直接撕了你的嘴。
秦燦自然是不敢的,只能乖乖去燻醋,燻得一身酸溜溜的味道,那身衣服再要他穿他也不肯穿了,急急忙忙跑到自己房裡把衣服換了下來,拿著換下的衣服開啟門走出來的時候,顏璟那邊也正巧開門。
小元拿這個木盆來收衣服,顏璟問道:「花瓶裡的花今日換過了嗎?早上的時候我還見它全枯了的。」
小元答道:「是啊,我換過新鮮的上去了。」
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秦燦抱著好奇走到顏璟房門口探頭張望,「什麼花?」
顏璟轉身進房裡從花瓶裡抽了一枝出來遞給秦燦,「就是這個。」
秦燦將花接過來,仔細打量,就見它花瓣很大又白,前端尖尖的,花姿優雅,葉片青翠娟秀,有點像是山丹,湊近到鼻子前聞了一下,芳香淡雅,沁人心脾。
秦燦想起來,那晚睡在顏璟房裡,似乎聞到過這個味道,一陣一陣的,當時還以為是顏璟房裡用了什麼特殊的薰香。
「這是什麼花?以前都沒見過,味道也挺好聞得。」秦燦說道。
小元抓過秦燦抱在懷裡的那團脫下來的衣服,往木盆裡一丟。
「我也不知道這花叫什麼名字,在莊家的宅子里長了好大一片。」
「莊家拿地已經賣給了別人,舊宅子這幾日也正一點點被人拆掉,我路過的時候見這花漂亮,就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