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我家公子還來!!否則沒你好果子吃!!”對於家奴的放肆,重老爺並未多加阻止,在一旁悠閒地品著剛送上來的
茶。
服侍在側的律面色陰沉,拼命忍耐即將爆棚的情緒,惱怒的目光直指重陽,要不是他,主子也不用受這種委屈。
反觀鳳蓮到像個沒事人似的,冷眼旁觀眾人的喧鬧,眼神時不時瞥向坐立不安的重陽,對那些激烈的言語也不反駁。
“夠了!!都給我閉嘴!!”一聲獅子吼,效果奇佳,廳堂立刻安靜了下來。“重家乃書香門第,即便是家奴也不該口出
惡言,爹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婚可以逃,但認定的朋友被家人惡語相向,自己怎麼可以坐視不管。
“陽兒!你……你是陽兒?!”重夫人激動地上前拉住了愛子。“為娘擔心死了,你這些日子都跑去哪了啊……你要是有
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為娘可怎麼活啊……”說著說著淌下淚來。
一……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重陽現在是哭死的心都有了,為了那份尚未被認同的情誼,自己又要再度跳入火坑,這回不
被“燒”成“木乃伊”才怪。
“還請公子還我兒本來面目。”重老爺做最後總結性發言。
“好說。”起身卻未馬上行動,“不過,蓮某有一語相勸。對大人而言,延續家族血脈與子女的終身幸福相比,孰重孰輕
,只在大人一念之間。若是陽再為此事來求助於我,蓮某定不會象今日這般好說話。”語罷,衫袖輕輕一揮,光華散去,
重陽恢復了原本的容貌。
“律,送客。”轉身進了內室。重陽安撫了家人幾句,隨即追了進去。
“蓮……”為什麼總會覺得眼前的背影滿是孤寂和哀傷,即使沐浴在陽光中,也洗不去苦澀的心酸,那是沉澱在靈魂深處
的悲哀,是自己所觸及不到的悽愴。是僅憑自己單薄的雙手,無法化解的淒涼。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只能幫你到這裡。”沒有回頭,即使是短暫的離別,仍會讓人感到傷感。
“嗯,我明白。”目光下落,不想再看那令人心痛的身影。“保重。”
重家人走了,連同重陽一起。漣漪院真正恢復了本來的清淨,沒了某人連綿不絕的抱怨,
沒了某人不時的耍寶兒,重陽的離去彷彿連同快樂一起帶走了。
第十一章再遇尉遲
午夜挑燈讀書,享受著夜晚獨有的寧靜,成了這幾日鳳蓮養成的習慣。不過今夜似乎註定不會平靜。望了眼窗外那幾個若
隱若現的黑影,自從重陽走後,跟蹤者的膽子也越發大膽了,甚至連身形都懶得隱藏。
“這麼晚了,還要執行監視任務,各位想必很辛苦吧。”話語清淡卻又沉如磐石,屋外的幾人無不驚愕,無論是藏匿的位
置,還是此刻如泰山壓頂的沉重感,顯示從一開始他們自以為是的隱蔽監視,在對方眼中不過如孩童捉迷藏般幼稚天真,
這樣想著背後的衣襟已被冷汗浸溼。
“明日戌時,我會在[翠微香居]等候桓爺大駕。還望幾位能轉告一聲。以後莫要再玩這種自不量力的把戲,徒增笑柄罷
了。”
次日,尉遲桓帶著墨言如約而至,才入門就被小二引進了後院一僻靜的涼亭,而鳳蓮早已在那裡等候多時。近前,石桌上
置備了不少酒菜,旁邊還放置了琴案,一柄白玉鑲嵌的銀色古琴迎入眼簾。
“多日不見,桓爺可好?”
“蓮呢?”
“勞煩桓爺惦念。”三人進了涼亭內,親自斟好酒“在下過得好不好,您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鳳蓮的直白,反教尉遲
桓愣了愣,隨即笑道:“不愧是蓮,那想必……你已知我想要做什麼了。”
“桓爺先是查詢在下身世,又引重家人來住所要人,藉此近一步證實在下是否真會使用幻術,後刻意派人明目張膽的監視
,探察在下是否能及時發覺。可謂是煞費苦心。皇族拉攏人的方式當真特別……”徑自坐到琴案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
撥弄著琴絃。
與他的泰然自若相比,尉遲桓和墨言的神色就不那麼自然了。被人洞悉一切,可又對那人一無所知,這種感覺糟透了。但
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眼中的波動瞬間便被平復下來。“事已至此,蓮的答覆呢?”
鳳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