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
“殿下。”律的一聲輕喚,拉回了飄遠的思緒。扭頭見他一副擔憂的神色,“怎麼了?小臉都快皺到一快去了。”
晃了晃小腦袋,“律,還以為……”向來坦率的律竟也有吞吞吐吐的時候,這到奇了。
“以為什麼?”不經意地問。
“我以為殿下會突然消失不見了,所以……很是害怕。”聖獸向來都是感覺敏銳的一族啊~
“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一些即便再過千萬年也無法忘懷的事,這樣想著,腦中飄過那張
邪魅的面孔,心像是被烈火焚燒般帶著灼痛,七百年了,依舊忘不掉啊……捂著作痛的胸口,揚起自嘲的微笑。
“殿下……”律越發感到不安,擔心殿下會如自己所言那般突然間消失在這世間,尤其是當他看到鳳眸中流露出的淡淡悲
愴,情急下也顧不得禮數,上前扯住鳳蓮的衣袖,好似這樣就可消除自己所有的惶恐。
察覺到身旁人兒的惶惶不安,笑著安撫那雙憂心忡忡的亮眸,“折騰了幾日,你也累了,睡吧~”輕柔的話音宛如最優美
的搖籃曲,律抵不過襲來的濃濃睡意,曲身躺下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百年修行,對於身為天人的記憶卻始終不曾憶起,反而是瑟的記憶糾纏著無法擺脫,亦或是,不想擺脫吧……有時候會以
為自己身處夢中,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境而已,到有些莊公夢蝶的意思。
[幻蓮……瑟……還有現在的鳳蓮,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我,又或者哪個都不是。聽說人有生死但靈魂卻不會,它不過是
換了一個又一個軀體,更替著一段又一段不同的記憶,但它本身卻不會改變。我的情況也可以這麼解釋嗎?]這樣思忖,
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
卻欲蓋彌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在心上卻不在身旁擦不干你當時的淚光路太長
追不回原諒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綁無法釋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越圓滿越覺得孤單擦不幹回憶裡的淚光路太長怎麼補償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綁
無法釋放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
卻在生長
mumumu……”哀然的歌聲隱約迴盪在林間,引起了鳳蓮的注意,到不是這歌聲有多動聽,而是那熟悉的歌詞,簡潔坦白的
詞語怎會是古人所作,難道是……決定起身前去探個究竟。
這一尋走出得有百八十米,鳳蓮不僅再一次感嘆聖獸那超乎常人的能力,連隱身術都懶得使,乾脆以樹做掩飾探頭望去,
只見月光下一位儒衣裝扮的年輕男子正遙望著夜空,一遍又一遍唱著那首《白月光》,黯然的眸子載滿了思鄉的惆悵,神
情好不寂寞。
“唉……真就是回不去了……”像是疑問又像是肯定。就在他打算離去時,鳳蓮出乎意料的叫住了他。“回你原來的世界
嗎?”
那青年一驚,愕然地回身看向他“你說什麼!!”
緩步走進那人的視線,瞧著眼前這張略顯稚嫩的清秀面孔,竟有了種名為[親切]的暖意湧上心頭。“你方才唱的是《白
月光》吧,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歌曲。”
“你……你……”青年從先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激動,無一不表現在臉上,躥到跟前抓起鳳蓮的袖口急問:“這……這麼
說……你……你也是……也是……”
輕笑著點頭,不落痕跡地抽回衣袖,儘管對他有些親切感,但也僅限於此,他還是不喜歡與人有過多肢體上的碰觸。
青年顯然是太過亢奮,並未察覺到這一細節。只是那張原本還算得上清秀的小臉卻因為情緒太過激盪而顯得有點扭曲,瞅
那架勢大有找到組織的感覺。
“太……太好了……終於不是我一個人了……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想說……”急於想表達清楚自己此
刻的心情,腦子卻亂作一團,好似說什麼都是錯。
“我懂你的意思。”偶發善心替他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