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玲瓏還小,只怕不能獨立,叫她同我先住在了摘星樓,倒也方便。”孟玉芷答道。
“再好也沒有了。”孟玉軒點點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大哥這次回京不過十幾日,怎麼就領了這麼多精妙的人物回園?”孟玉琦讚道。
孟玉軒不答,只是略略,說道:“這次失玉之事,你們以後莫再提了。爽兒那,我自會去說。好了,這一日,只怕你們也費了許多精神,也散了吧!”
“是。”各人應著,又說了些“早點安歇”之語,便去了。
孟玉軒上得樓來,走到床邊,輕輕坐下,凝視莫允,莫允熟睡之中卻依舊眉目結愁,額頭緊皺,神色黯然,大有深痛,有看向十指上的包紮,身體上的包紮,關愛憐惜,溢滿心懷。
“我沒有,我沒有偷,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忽然,睡夢中,莫允驚慌地嚷出,身子跟著掙扎起來。
孟玉軒趕忙伸手去扶他,安慰道:“允兒莫怕,沒事了,沒事了,不會有人再打你了,有我在,不會有人再打你了!”
莫允稍稍平靜,一直睡到了第二日中午,這才被渾身的痛癢刺醒過來,發現是躺在盼月樓的床榻之上,瞬間回憶起是孟玉軒在公堂之上救了自己。
“你醒了?”梅翎在一旁見到莫允睜眼,輕輕問道。
莫允輕輕點頭,想說話,卻喉嚨乾渴,說不出話來。
“好點了嗎?”
再次點頭,莫允努力擠出一抹笑意。
梅翎輕輕一聲嘆息,見他這般模樣,倍覺傷懷,感同身受,不禁簌簌地滾下兩滴淚來。莫允見他竟因自己哭了,心中便十分感動,他本就對梅翎動了心意,此刻見狀,這番心思更是濃厚了。梅翎拭去淚珠,咳了幾聲。
蘇姵見這邊有了動靜,知道人醒了,便拿過煎好的藥來,關懷地道:“公子醒了,快吃藥吧?”
梅翎起身讓開,讓蘇姵方便喂藥,道:“我不坐了,你好生將養吧!”說著,便去了。
莫允只覺得這藥當真苦澀難嚥,但無奈只能一口一口全都喝了下去,湯藥入腹,有了些氣力,便緩緩說道:“王,王爺呢?”
“王爺到二公子那去了。”蘇姵答道。
二公子?孟玉爽?莫允想到,不禁一顫,全身上下便又不自覺地痛癢起來,十分難當。
蘇姵見他神色忽然轉躁,嘆了口氣,說:“公子莫怕,有王爺在,誰也不敢再欺負公子,公子只管安心休養,別再去想那些過去了的事情。”
莫允聞言,雖覺有理,但卻不能馬上釋懷,隔了半晌,才終於停止顫抖,轉入平靜。
聽風樓內,孟玉爽見孟玉軒百般維護外人,只數落著自己的過錯,不禁急道:“大哥,你怎就不信我,偏偏要信那個莫允?”
“我倒要信你,可你卻說說,你如何讓我信得?”孟玉軒坐在椅上,一甩茶杯,喝問。
“那夜,他假借醉酒,想要離席,又在起身之時,假裝倒向我的懷裡,我伸手去扶,他便趁著此時偷去了我放在桌上的寶玉。眾人皆可為我作證!”
“眾人只見他倒向你的懷裡,卻未見他偷玉。”
“他未偷玉,那為什麼玉在他那?”
“這倒要問問你自己了!”孟玉軒霍的起身,喝問。
孟玉爽一驚,心想:莫非大哥已經查得了真相?知道是我與瑤官串通設計陷害?不,不會的,他不會知道。這樣想著,孟玉爽哈哈大笑,笑過了,便道:“那你是在懷疑我了?”
孟玉軒只道:“是與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總之,這件事我懶得再去追究,日後,只盼著你離他遠些,若他再受了什麼害處,我定然不再饒你!”說罷,衣袖一揚,轉身欲去,走到門口,回頭又道,“你那兩個戲子,芷兒說叫你留下,我便不再和你計較,但求你安安分分,休再做出什麼糊塗事來!”
孟玉爽氣急敗壞,待孟玉軒遠了,一把掀倒座椅,心中恨道:“你叫我離他遠些,我偏偏不要!有本事,你日夜守住了他,否則,哼哼,定要叫他再慘上十倍!”
孟玉軒回到盼月樓,夏凝香告訴他莫允醒了,他心中一喜,加快腳步,上了樓來。
在樓口看到蘇姵,便問:“藥可餵了?飯可吃了?”
蘇姵笑笑,說:“藥也喝了,參湯也喝了。”
孟玉軒點點頭,兩步走到床邊,見莫允呆呆地出神,似乎在想些什麼,便笑問:“可是在想我?”
莫允聽到說話,移過目光,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