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裡他直接叫對方名字,現在卻故意抬舉。
“呵呵,是來晚了,軍師喝的盡興。”對方起身過來扶他
唐鶴甩開對方的手,故意作色道:“沒和你喝過怎叫盡興?!”給自己結結實實滿上一碗,但塞給蕭速整整一罈子,“少說廢話,幹!”言罷,一仰頭,亮碗底。周圍的人見他兩有拼酒架勢,都湊將過來,給唐鶴奉獻一片叫好聲。
蕭速猶豫了一下,非常給唐鶴面子,真喝了一罈。周圍又是一陣叫好。
唐鶴看著,佩服,忽然就來了勁兒:“蕭大人,豪爽!”強壓下上湧的酒勁兒,“我要,再敬你!”為表誠意,他這次換成了兩掌大的大碗,但同樣又塞了蕭速一整壇酒。
“軍師,你醉了。”蕭速沒接罈子,卻來拿他的碗,“別喝了,回去歇吧。”
唐鶴哪裡肯,死死護住碗叫人滿酒:“今兒我可算是要犧牲啦!大家可得幫我看好了,我喝一碗,他喝一罈!!不能耍賴!”言罷咕咚咕咚一大碗入腹。“軍師豪爽!軍師威武!”喊聲響起一片。至此起,唐鶴的記憶基本消失。圍觀者關注的焦點,也由看兩人拼酒,變成看軍師自灌。
蕭速第二次捧起罈子,但驚見唐鶴又要喝第三碗,當即放下酒罈一把拉住人:“別喝了!”
“哎呀?三壇,就怕了啊?哈哈哈,你別想逃!”言罷低頭繼續朝碗中的酒撲去。
蕭速再按住人:“好,那就三壇,到此結束!你別喝了!”
“哈哈哈,誰答應三壇了?是幾碗換幾壇!四碗四壇,五碗五壇!別耍賴!放開我!!”
“二碗三壇還不行嗎?”
“是幾碗換幾壇!哈哈哈,幾碗換幾壇!……”掙扎著就要去喝酒。
圍觀的見了都樂的不行:“蕭大人,軍師這麼想喝,就成全他吧~”“軍師哪裡醉了?明明還海量的很吶!”“醉酒要看頭點地,趴個桌算什麼呀!”
蕭速當然沒傻到真二碗換三壇,沒再多言,直接把人拖出了場子。
才把人扶到場外,唐鶴忽然猛地把他推開,一個頭點地,開始狂嘔吐。才吐完,蕭速一個沒看住,人已滾倒在地裡,白袍立刻沾滿了噁心的嘔吐物。蕭速趕緊去拉,對方不肯起,在地裡扭動著怒道:“你沒喝!!肯定沒喝!!騙我!!可惡!!……”
真沒醉假沒醉??蕭速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這個睿智儒雅已喪失殆盡的男人:“下回給你賠罪,補兩壇。”
“‘陪醉’?啥?我哪醉了?我得看你把喝酒了!!快去喝……”揪住別人的衣襟開始胡言亂語。
沒再搭理,直接把人抱送回帳房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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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唐鶴在自己帳中醒來,頭疼欲裂,口中發澀,一身酒臭。不得不對昨夜自己真的喝醉萬分震驚。記憶在和蕭速打招呼後中斷。他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把他運了回來,並仔細地替他擦了手、脖子、臉。他猜測會不會是蕭速,但是,他不認為對方會知道自己睡哪間帳子,所以排除。然後他又發現,自己的外袍竟不見了,只好從背囊裡再翻出一條。一陣心虛,怕是昨夜發了酒瘋,自己當眾脫了……總之,他不想回憶,也完全不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他發誓今生不再第二次醉酒!
(外袍其實是太髒,蕭速幫他直接扔了)
回京的路上,以及後來入宮受封賞,京城的慶功宴,唐鶴都沒再碰見蕭速,一直到他主動找對方提酒給敬王爺說親。在這期間,西征時候認識的不少朋友在唐鶴腦中的印象已經開始減淡,但對蕭速,他卻依舊印象深刻。
☆、(五)
信與銀牌,已經在次日一早,由趙達馬不停蹄地送向京城。趙達是個啞巴,性格老實,今年在江城和血盟會較量時,被溫淼一“鬼紫”拍中面門,傷愈的差不多後,人簡直變的老實到有點呆。但唐鶴似乎對沉默老實的人有偏愛,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做此事。
走過江邊,凝望寬闊的江面,唐鶴現在總會想起西征。
離那時已經一年過去,對人、事的認識也在不斷髮生著變化。蕭速的胳膊肘外拐、有心機、冷酷兇殘……逐一在他面前暴露。唯一能回暖他心尖的東西只有:原來對方一直喜歡著他,很喜歡。但僅靠這一點,想消滅他心頭積累的那麼多負面情愫,實在的太單薄了。
“回鎮吧,飯吃太晚對身體不好。”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思緒被打斷,唐鶴被擁入一個懷中。仰起頭,額角被親吻。對方又微笑道:“走吧。”
一貫的話不多,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