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怎麼辦?”
“再等幾天。”梅皓氣定神閒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如果估計沒有錯,再過幾天,‘那個人’就應該會有動靜了。”
從這天起,梅皓就有意領著賀若延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大方方地在石決以及附近的島嶼上游玩。而不出他所料,二十天之後果然有事發生了。
“特使?從大焱皇都來的?”
賀若延拿著筷子的手就這樣僵硬在了半空,就連夾著的鮑魚掉回碟子上都不知道。
“他是來找我的?給予幫助還是興師問罪?我與那群海寇沒有關係,你知道的!”
“我知道,而且也知道特使不是為了你而來。”
梅皓將掉下的鮑魚重新夾進他碗裡,輕鬆得彷彿在談論著家長裡短的小事。
他這一次又說對了。大焱當朝天子慕容刑是派人來找他的;然而又有一點就連梅皓自己都始料未及──特使竟然會是“他”。
“解之……怎麼會是你!”
看著眼前比自己稍矮一些的特使,從容如梅皓者,一時也只能瞪大眼睛站在碼頭上。
在他面前的男人大約三十歲出頭的光景,容貌清俊文雅,略帶病容。他沒有身穿官袍,而是一襲青衣,以白玉簪束髮,腰上一條銀色束帶。都是極淡的顏色,襯得整個人愈發蒼白且貧瘠。
然而賀若延卻看得出來,這位特使身上的衣袍,所用衣料都極為上乘,就算是敖方的金離女王都沒有幾件,可見他的身份絕不一般。
這個衣著樸素卻又不一般的特使,站在甲板上向梅皓微笑。
“王爺,好久不見。”
誰為梅花醉幾場08
迎接特使的隊伍將從海船下來的一行人接進了梅皓府邸。接風宴上,梅皓特別在水榭僻靜處安排了一桌酒席,只有特使、梅皓與賀若延三人。
落座之後,不待敬酒,梅皓搶在前面問:“他竟然派你來這裡!”
“不,是我主動要求來的。”青衣特使淡淡一笑,“我很想見你,最近過得如何?”
“我很好,能吃能睡。”梅皓搖搖頭,“倒是你,臉色不太好。身體還行麼?有沒有吃什麼藥?”
那特使點頭:“我很好,他一直讓太醫院按季節制藥,也有御醫專門為我看診。”
說話時,他臉上淡淡的滿足感,卻讓梅皓皺起了眉頭。
“那都是他欠你的。解之,你可以要求得更多。甚至讓他冊封你做……”
聽他越說越離譜,名為“解之”的特使急忙打斷了他的話。
“過去之事,不要再提。我這次來,是因為聽說你們這邊來了一位貴客。”
經他這一提醒,梅皓這才將目光轉向了另一邊。
“這位就是賀若延,”他介紹道,“是敖方國金離女王選定的下一任繼承人、大焱朝欽定的翰仁親王。”
頓了頓,又為賀若延介紹道:“這位是禮部侍郎顏離熙,字解之。你叫他解之就可以。”
“顏大人。”
賀若延向著顏離熙點頭致意,但不知為什麼,他對這位和善的禮部特使並沒有好感。
彼此認識後,顏離熙就開門見山道:“最近,京城的探子帶來一些流言。陛下很是關注,因此遣我來看看翰仁親王需要些什麼。”
他並沒有直說流言的內容,但賀若延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明白。
“敖方島內內亂加劇。我是被異己綁架到這裡來的……他們想要藉助大焱軍士之手將我除去。也好瓦解兩國之間的信任,乘隙而入。既然天未絕我,那我就應該抓住機會,去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他一番話說得義正詞嚴,談吐間自有凜然之氣。
深深地看了他幾眼,顏離熙點頭道:“如果是這樣,我就要將您請回皇都,陛下會親自與您見面。”
“這……”
老實說,賀若延沒有北上的打算。當今大焱天子慕容刑以冷酷乖戾而聞名,若非必要,幾個鄰國都不想引起他的注意。而這時候,一旁的梅皓突然插話。
“我倒是有個不同的主意。賀若不用北上皇都;而‘他’也可以徹底不用看見我這個眼中釘,事情由我來解決。”
“你的意思是……”顏離熙聲音一抖,“你要去敖方?”
“你要跟我走?”賀若延也怔住了。
面對著四道直盯盯的視線,梅皓也戲謔地回瞪著他們。
“做什麼?難道說敖方是什麼洪水瘴癘之地?一個不讓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