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我低頭吐出口裡的酒水,看著她突然之間變了臉色。
“你以為就這種雕蟲小技也會毒死我?”我用衣袖擦著唇角,挑高眉看著她。
她退了一步,隨即笑開顏,“是,這個是不能毒死你,我照樣可以讓你死!”
“哦?”我的手沿著琴絃走向觸控,笑容依舊不變。
“這裡已經被我的人包圍了,就算你是插翅也難飛!”
“據我調查,你根本就是恨餘昆的,為什麼要殺我?”我沒有理她,想起一個問題。
“哈哈~因為你壞了我的好事。”她把那難看的鬍子摘下來,露出佼好的面容,“既然你快死了,那麼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王府外突然火焰沖天,呼喊聲頓時響成一片,還有兵器的交融聲,連我在這個極深的地牢都依然聽的清楚。
“當年你殺他的時候,正是我孃親要被接到王府的時候,雖然是小妾,但是那也總比我們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好。但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他竟然死了!被一個叫斷崖的魔頭殺死了,鬧的滿城風雨。於是……我孃親為了我,為了生活被迫從娼,最後含恨而死。斷崖!你告訴我該不該恨你?”
我看著她,沉默了。
“我是不喜歡餘昆,因為我是女孩,所以不要我,可是我孃親卻為了他一輩子受苦,他憑什麼!好不容易可以擺脫苦難,卻被你破壞了,你要我如何不殺你!”
她的話未說完,袖中一枚鏢已經直直衝我奔來,我只來得及躲過心臟,胳膊卻沒有躲開,血從劃開的白衣內流出。
我抽了一口氣,右手一揮,一個琴音射出,內力將她同樣撞倒在一旁,嘴角流出鮮豔的血。
冷聲出口,我又將琴絃繃緊,“你不應該殺了幽谷,他沒有殺餘昆!”
血染紅唇,她漾起一抹笑,“那隻能怪他倒黴,誰讓他是你師弟。”
話音剛落,我已經彈去最後一音,可是手上一頓,竟然只有三分力道,低頭一看原來左手已經發黑。
不好,原來這個鏢上有毒。我暗自罵著自己的大意,邊連忙點住穴道,暗暗調理生息。
“哈哈~~你中了我的毒,難道還以為能活麼?”餘靜倒在地上,頭靠著對面的牢門譏諷的笑著。
我低下頭看著身上染紅的白衣,在空中飄散揮舞的白衣。
是啊,我為什麼還要活著,幽谷他會活著麼?那……也許都是我的奢望。
(四十三)幽谷?
哀怨染霜天,閉目愁思綿。
痴人迷淚眼,難為恨蒼天!
寒風從鐵窗外捲進這個狹小的牢房內,吹翻身上單薄的白衣,衣訣在空中飛舞。閉目,一切都已經安靜下來,我難平心緒,撥琴亂上加亂。
憤恨哀怨從手中衝出,我努力的揚起唇角,喉間苦熱,一陣嗆咳破了琴音,雜亂無章,血自口中嘔出噴到銀月照耀下的弦絲上。
“哈哈~~看來斷崖你死期已到~哈哈~~~”女音尖銳刺耳,自我前方不容忽視的傳來。
染血的紅唇劃出一抹弧度,我繃緊琴絃,手指不住輕顫,低呤出口:“是麼?不知道是你我誰先死呢?”
夾雜著內力的琴箭飛出,我故意沒有射到要穴,只是打在一旁她的胸口上,看著她突然臉色泛白,呼吸難平。
餘靜啊餘靜,你以為我當年大魔頭的稱號是混出來的麼?你既然殺了幽谷,呵呵……我不會讓你痛快的死去,讓你馬上死了對你太仁慈,我要看著你生不如死,跪著求我讓你死!
拉開琴絃的手指又鬆開,直奔著她的右手筋脈,耳聞她痛苦的哀叫,蜷縮在地上像是拼命掙扎。
我笑出了口,更多的血從我的口中湧出,白衣前襟被紅色綴染,朵朵盛開,剎時妖麗異常。
“餘靜,你說……咱們倆個誰會先死呢?”
看著她眼裡的驚恐,更加燃起我嗜血的衝動,挑起弦絲又落下,聽著她哀叫連連,我的淚不期然落下。
知道為什麼我落淚麼,幽谷?我是喜悅啊,終於快能和你見面了,不會有多久了。
“斷崖你不得好死!”瘋狂的女音在這間牢籠肆虐。
餘靜知道你為什麼會輸給我麼?因為……我已經不在乎生死,而你……你眼裡明顯的透出活的慾望,對死亡的恐懼,這就是你的弱點,你知道麼?所以你必輸!
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厚重急躁,難掩此人的輕浮粗魯之性。
“小靜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