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磨出一道溝渠。席塵瑛靜坐撫琴,柔和的琴聲與夏謫月的急躁恰成對比。
夏謫月幾度停步望向席塵瑛,欲言又止,末了卻還是繼續他的踱步。
「唔!」隨著錚然一響、席塵瑛發出一聲輕呼。迅速縮手送至唇邊吸吮傷口,卻仍不免數點殷紅隨著斷去的琴絃飛散。
夏謫月一個箭步湊上前,隨即卻又想起什麼似的退了半步。「怎麼了?」關懷之情,溢乎言表。
席塵瑛輕搖蟯首,「沒什麼,不過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
夏謫月凝視席塵瑛近乎完美的側臉,心頭五味雜陳。
個性向來溫順的她,怎麼會「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憂心,為誰?有時候,他寧願自己可以真的粗心到什麼都看不出來……這樣他就可以很純粹地為自己好友的安危擔心,這樣他就可以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會嫉妒。縱然明知,這個女人並不屬於他……
這時候,他就很慶幸席塵瑛目不能視,她不會看見,他如此醜惡的表情。偶爾不免會興起一種想法:如果,今天換作是他下落不明,席塵瑛是不是同樣會如此擔憂,
他並不真正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他並不希望席塵瑛為了誰而不快樂,就算那個「誰」是自己也一樣,甚至,他將更加無法容忍是自己讓她擔心。
「藥放哪兒?」若無其事地發問,順便自席塵瑛面前將琴抱走,摸出不知打哪弄來的琴絃,為琴換下斷絃,靈巧的手指動作流暢,就像練習過千百次般利落。他的雙手可以輕易操控許多可見、可觸的東西,卻,不能夠以相同的靈巧操控不可見、不可觸的東西……
「小傷,不礙事的。」縱然笑意清淺,仍是堅定的婉拒。席塵瑛常如塵埃隨風飄蕩,看不清她真正意向;有時卻也如瑛,純粹、剛強,不容任何人動搖。
將修復的琴放回席塵瑛面前,夏謫月沒有再繼續追問她的傷勢,因為很清楚這種時候,她沒有心思注意這種小事。
羅泓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