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文璽站在門外扣住那鏽跡斑斑的門環。這情景可真是熟悉,三年前他便是站在這開啟這扇門將他帶走,三年後再次站在這,竟是什麼都未改變,便是這門環也還是當年那個。季恬向來是個戀舊的人。
刑文璽抬手叩門,沒想那門並未關嚴,輕輕一推便吱呀露了一條縫,對季恬他從來不會客氣,門既沒關,他也便毫不客氣的開啟了。
季恬看到門後出現的人時他感覺到了時間的倒流,雖然那人揹著光,看不清面貌,但他只需一個影子便能知道那是誰,那年他亦同樣站在那個地方,問他:你願意跟我走嗎?
現在呢,他要做什麼?
房內的情形倒讓刑文璽有些驚訝,他知道季恬跟了他三年,離開時卻是兩袖空空,本以為會看到他落魄無助的模樣,卻沒想到是這副景象,他。。。。似乎過的不錯。
季恬懷中抱著一個小孩,約莫兩三歲,白胖的臉,頂著兩陀健康的大紅暈,掛在他的脖子上,旁邊坐著一個女子,笑眯眯的看著他們,一副合滿的小家子模樣。以致他的出現顯得無比突兀。
那女子見有客來,十分識趣的抱著小孩出去了,那小孩離開時甚是戀戀不捨的親了季恬一臉口水。
刑文璽進門就顧自在上座坐下,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季恬知道那是他要喝茶的意思。
看他轉身熟練的取杯子倒水沏茶,刑文璽莫名有種懷念的感覺,到底也只有這個人最瞭解他,知道他每個手勢的意思,知道他何時需要什麼,從不需多言。
季恬端了茶放在他面前,然後便垂手立在一旁。
那茶是普通的粗茶,不過刑文璽並不像刑庭傅那般講究吃穿,他輕嘬一口:“一段時日不見你倒是娶了妻又生了子?從未發現你動作如此之快。”
季恬知道他是在嘲諷他,便沒說話。
刑文璽盯著他:“怎麼回事?”
“他們是隔壁劉家豆腐坊的,我現在那打下手,熟了後他們便時常來坐坐。”季恬說話的時候並未抬頭。
“寡婦?”刑文璽指那女子。
“是。”
“賣豆腐的小寡婦,很好啊,連孩子都省了你去生。”刑文璽踢他一腳,示意他抬頭。
“不是那回事。。。。”季恬辯駁了一下。
“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屋,若不是那麼回事,你季恬會如此絲毫不在意旁人議論?”刑文璽太理解他了。
“。。。。”季恬嘆氣,“也許會有那個可能,其實那樣也不錯。”總有個歸處。
“有什麼不錯?”刑文璽不屑,“賣一輩子豆腐?你何時就剩這點出息了?”
季恬低頭:“我本就沒想做什麼大事。”
“離了我幾日你倒像變個人,那點子銳氣全都磨到豆腐裡去了?”刑文璽放下茶杯,“過來。”
季恬上前兩步,刑文璽一把拽了他到懷中,一手撩了他衣服按住他下身。季恬渾身一抖,忙拿手抵了他:“別。。。。”
刑文璽不滿:“都知道違揹我的話了?”
季恬全身僵硬:“他們隨時會來。”
刑文璽往門口看了看:“去把門拴上。”
“門閂壞了。”
這叫什麼事。刑文璽放他起身,看他迅速整理衣裳,轉眼又是一絲不亂的模樣。
“怪不得方才門一推就開了,若非門閂壞了你便要將門栓上了吧?”
季恬嘆氣:“那也是我的事。。。。”
“什麼你的事。”刑文璽不耐煩聽,打斷他,站起身,“跟我走。”
季恬恍惚回到三年前。
“去哪?”
那時他怎麼說?忘了,只記得他驕傲張揚的神色,現在他亦是那副模樣,彷彿那場橫禍從未打垮他,他也從未落魄如斯,他說:“隨我東山再起。”
那時他毫不猶豫跟著他走了,可是現在——
季恬看著他:“沒有我你一樣能做到。”
刑文璽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我需要一個幫手。”
“比我能幹的只多不少,你會識人,自能再尋到一個。”
“我習慣你了,走吧。”刑文璽抬腳出門,走了幾步卻未聽到身後有人跟上,轉身見季恬還站在原地,臉色頓時一沉,上前一把拉了他,“你鬧什麼彆扭?真看上那個小寡婦了?便是看上了你就這麼一窮二白的娶人家?養的起嗎?跟了我,待將來錦衣歸來八抬大轎抬人家過門才對。”
“我不要那個。。。。”季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