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次數越多,他就越不能肯了。”石堅說著就朝鳳凰臺走,李管家一把拉住他,哀求一般說:“主子三思,你想,舅少爺是什麼人,公卿世子,身份何等尊貴,主子要他心甘情願的跟著,能是一朝半夕的事情?何況還有夫人在中間夾著?舅少爺性子高傲倔強,年紀又小,主子何不多等幾年。這幾年也可以好好謀劃,為舅少爺和主子謀好後路。”
他見石堅動了心,接著小聲勸道:“還有一點,現在舅少爺才多大,情竇未開的年紀,主子就算對他再好,舅少爺也不懂啊,不如等舅少爺漸漸地知曉人事了,到時候舅少爺也會感念主子的隱忍。”
石堅看了李管家一眼,抿起嘴角朝鳳凰臺的方向看了一眼,說:“叫人將浴桶抬出去吧,送些飯菜上來。”
“舅少爺今天出去,回來的時候帶了好多小菜回來,特地囑咐廚房熱好了,叫給主子端過來,廚房已經在熱著了。”李管家小心翼翼地看了石堅一眼,低聲說:“舅少爺心裡頭,還是有主子的,只是性子倔強,嘴上逞強罷了……”
“那是。”石堅聽了果然心情愉悅,笑著說:“他就是塊石頭,現在也該熱乎了。”他說著便大踏步地往院子裡頭走,邊走邊說:“最近看緊點,別走漏了風聲給外頭知道。”
“知道了。”李管家躬身看著石堅走進屋,站在院子的廊簷下長長嘆了一口氣。
冬奴一路疾跑跑回了鳳凰臺,晚飯也沒有吃就上床睡覺了。桃良送了點心過來,隔著帳子問了一聲,冬奴也沒說話。她索性掀開了簾子走近了,說:“少爺又裝睡呢?”
冬奴這才睜開了眼睛,睫毛還是溼的,好像剛剛哭過。桃良趕緊放下手裡的盤子,坐下來低聲問:“少爺怎麼了,哭了?”
“桃良,我想回家。”冬奴啞著嗓子說:“我不想再在這裡住了。”
桃良握住他的手,溫柔地笑了出來,無奈又傷感,說:“這是老爺和夫人的主意,少爺不在這裡住,要去哪兒呢?”
“去哪兒都行。”冬奴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被褥都是經香薰過的,如今被身體暖熱了,散著淡淡的香味兒,他抱著被子靠在膝蓋上,說:“我可以去黃州,我不是有一個舅老爺在那裡當官麼,要麼去同州,去我表姑母家。”
桃良聽了嘆了口氣,說:“只怪夫人和老夫人的孃家都在京城,外頭除了這連州有小姐在,沒有什麼至親。少爺出門本來就是為了避難的,要是投靠的人不可信,老爺和夫人怎麼能夠放心。黃州和同州是有咱們府裡的親戚不假,可那都是些遠房親戚,現在雖然可靠,可萬一咱們燕府出了事,難保他們就不會為了自保出賣少爺。少爺別胡思亂想了,我看小姐和姑爺對少爺也挺好的,少爺收斂收斂脾氣,就暫且忍一忍,又不是一輩子住在這裡,何況我看這府裡管事的人都挺通情達理的,不會故意為難咱們。少爺今天這是怎麼了,又跟姑爺鬧不愉快了?”
“你不知道,他……”冬奴嘆了口氣,別過頭去說:“我今天……看見姐夫跟一個漂亮的男孩子誰在一塊……如果你知道我姐夫……他可能喜歡男孩子……”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來,看見桃良有些呆了的臉,趕忙又垂下頭去:“你說,他如果有一天對我……你怎麼想?”
“不會的。”桃良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有小姐在,他不敢……少爺都不該有這種想法, 咱們是什麼人,他石堅不過是個土匪強盜,不過是仗著娶了小姐,有了老爺做靠山,才得了個都督的職銜。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打少爺的主意!”桃良微微喘著氣,眉頭卻已經皺成了一團:“少爺……少爺真看見了?”
“嗯?”
“少爺……看見姑爺跟一個男孩子……”
冬奴紅了臉,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看見了,而且他也知道我看見了。”冬奴躺下來蒙上臉,說:“你說的對,只要我爹在一天,他就不敢把我怎麼樣,找死也不會從的。”
燭火的光照著紅豔豔的帳子,投射在冬奴的胳膊和脖頸上,朧朧的紅,分明金玉一樣嬌貴的人物。桃良坐在床沿上,呆呆地想從燕府到她來到連州以後的點點滴滴,以前並沒有覺得,現在重新會想起來,想起石堅看冬奴時的眼神,對他說過的話,以及那些親密無間的動作。她以前只當是他們親情深厚,如今想起來,卻越想越覺得驚心:那個人……怪不得燕雙飛那樣天地無雙的美人兒,都拴不住他的心,原來他如同她以前聽說過的那些斷袖之癖的人一樣,不喜歡女人,只喜歡細皮嫩肉的男孩子。
她自小在燕府這樣的大戶人家伺候,深宅大院裡頭的事情,耳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