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朝生,淚珠從他的面具下頭流出來,說不出是恐懼多一些,還是悲傷多一些,或許還有些微的羞恥與不甘。那種驚恐和不甘似曾相識,讓他不忍心再逼迫下去,心想即便就是冬奴,也不應該急在這一時,況且如果他真的不是呢。把另一個人當成冬奴來喜歡,這樣的念頭,讓他想一想也覺得是褻瀆了冬奴,覺得羞愧與艱難。他終於還是放開了他,這樣一鬆開,他心裡忽然沒有了朝生就是冬奴那樣肯定的感受,顯得那樣的陌生。
他與冬奴完全是不同的兩個性子,即便是論容貌,朝生也不如明睞長的更像,更不用提聲音與個頭,亦或者那種高貴的氣態。面前的這個男孩子,與他的冬奴相象的,只有臉上的那一張面具而已,他被一張金色的面具迷惑了心神,竟然做出了這樣出格的舉動。
他這樣錯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當年冬奴離開他,不就是因為他這樣急切的性子讓他害怕了,逼得太緊,反而到頭來落的個一場空。
朝生呆呆地瞧著他走出去,班主趕緊拉住他,說:“趕緊上妝,外頭的賓客都等著呢,可不能砸了咱們富春戲班子的招牌。”
朝生問:“剛才在臺上要抓我的那個人呢?”
“你不用管了,不過是個戲痴罷了,見了美妙的人就想染指,已經勸下去了。”
朝生呆呆地坐下來,對著銅鏡開始上妝。胭脂抹上去,花黃貼上去,一欲滴,柳眉橫長,灩灩燭光下頭,那一副醜陋的面貌陸然換了新顏,光彩照人,美豔不可方物。他對著鏡子想,他要是生的這個樣子就好了,他們的都督是大英雄,英雄就應該配這樣的美人。
他垂下眉眼,抿了抿嘴唇,影子照在銅鏡裡頭,花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