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去的,弄的水花四濺,他就在那邊玩的不亦樂乎。
“回來吃飯了。”青君看了一會兒,又悶笑了一陣,才叫他回來,雨下的不急不緩,門前的那株桃樹葉子被滋潤的油光水滑,在雨水裡熠熠閃光。
臨二扛著傘走來走去,沒有理他,嘴裡還嘀嘀咕咕的,似乎在唸叨著什麼。
青君這會兒才發現臨二走路是極其有規律的,三步向前,兩步往後,往左旋轉,退後……他看了一會兒,發現臨二好像是在按照一種宮殿式的迴圈方式在繞圈子。
這是……魔界的遊戲?類似於人間的女孩子跳格子?
他又耐心的等了等,見臨二毫無吃飯的意思,也就不催了,端了一個小凳子坐在簷下看後者瞎轉圈,也蠻有意思的。
他看了一會兒,又看了一會兒雨水,小雨漸漸的大了,坐在屋簷下,好像隔著一層淺淺的水簾,那水簾通透潔淨,旋轉出花針一樣的雨絲落在臉上,涼涼的。
這日子真是過的沒話說了,青君眯眼想,有點睏倦。
他看著雨幕,心情極好,極目遠眺,連那雨中帶起的泥土腥味都覺得清新。
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青君就這麼看著雨絲,看的極其認真,他之所以會注意到那個男人,是因為臨二一瞬間停止了動作。
那是一個穿著火紅色長衫的男人,一般男人穿紅總免不了三分女氣,他穿著卻英氣勃勃,雨水一絲也沒有沾到他的眉目上,透過淡淡的水幕可以看見他有一雙極其明亮的眼睛,烏黑錚亮,像是埋了一個世紀的秘密,望也望不到底。
他注視著那個男人,有點納悶的看著後者穿著雨簾慢慢的走過來了,步伐緩慢優雅,踏在濺起的小水花上,像是在舞蹈。
總覺得這個男人來的很奇怪,青君想,從那奇怪的衣服就看出來了,他往臨二看去,發現後者站在雨水裡舉著傘,一動不動。
“二殿下嗎?”那個火紅的男人衝臨二微笑,冰冷肅殺。
臨二的眉宇間凝起一絲疑惑,很是納悶的樣子:“你是誰?”
他手上舉著的是一把娟傘,原本青君用的是膠傘,娟傘都是給那些太太們的,上面胡裡花俏的,他從未拿出來過,也不知道臨二從哪裡翻出來的。
這把娟傘上就繡著許多淺藍色的花,娟傘是素白的,花是月白,瞧起來好看是好看,但是很是秀氣,不是男人喜歡的。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問你,願不願意把東西還給我。”
他紅色的長衫在半空中舞了一下,那塊天空便陡然燃燒了起來,紅光耀眼,烈火熊熊。
臨二的花幾乎是跟那燃燒的花一起開的,原本那繡花是在傘上的,但是就那麼一瞬間,青君卻發現淺藍色的花全部都落了下來,大朵大朵的開到了半空中。
紅色的火碰上了淺藍色的花一瞬間交擊起來,甚至聽得到金戈擊鳴聲,兩物居然像是金屬一樣的!
青君立刻站起來,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還是知道臨二是誰的,幾乎是立馬就奔了過去:“怎麼了怎麼了?”
他對那些花火一點點懼怕都沒有,上帝知道,現在他就想著臨二,要是這個人出事了,他非崩潰了不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人的。
他跑了兩步,剛近了一點,那個紅衫男人就收回了手,把手背在後面,臉上冰冷,眼睛裡卻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
這個人有點熟悉,青君突然想,但是沒有多想,他朝臨二撲了上去。
“怎麼了怎麼了?”
他拉過臨二左看右看,緊張的要命,就怕哪裡燒著了。
臨二扔掉了那把傘,手上的花倒是還在,沿著他的手很快就爬到了青君身上,大朵大朵的,青君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些花兒是活的,在他身上蠢蠢欲動。
“他、他是什麼?”
青君磕磕巴巴地問臨二,後者瞪著那個紅衫男人,神情一樣的冰冷,還帶著三分鄙夷,說不出來的清高。
“閣下是誰。”臨二冷冷的問,那些花兒越開越大,繞滿了青君的身上,像是藤蔓一樣的,糾纏的緊緊的。
“把那些花撤了。”對方大叫,有點緊張,“他是凡人。”
“閣下心疼了?”臨二還是冷冷的,“那便報上名來吧。”
花越纏越緊,像是蛇一樣,青君心裡顫顫的,忍不住拉拉臨二:“花、花好難受。”
臨二看也沒看他,只是盯著紅衫男人,笑得如三月的楊柳,柔軟而和氣,卻隱隱迸發著一股寒氣:“心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