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麼?臨花摸摸下巴,有些懂了,他當初給幽冥王的是個無意識的身體,自然聽令行動,但是現在墓陵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識,執行命令就會比較緩慢。
一分鍾啊,於高手來說,確實可以殺掉他了。
“啊,那你幫我一個忙吧。”臨花想了想,附耳在墓陵身邊說了幾句話,後者瞪大了眼睛,有點兒驚訝。
“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咯,猜對了麼?”
“對了。”墓陵很高興,“我可以幫忙的。”他有點羨慕,皺起眉毛,“你好像比我聰明很多啊。”
廢話,分裂的時候,所有的智商都讓我帶走了,只給你留下了殘暴的屬性,臨花暗自想,要是你跟我一樣的智商,我早被你吃了。
“活的久了,見得多了,就比較容易猜了,反正總是那幾個模式嘛。”臨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真的麼?”
“真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教你。”臨花想了想,“不過當年我老師只教過一句話,我覺得送給你也一樣。”
“什麼?”
“永遠不要讓別人猜到你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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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君在擦劍。
明月斜寒草,清風連破暖,一人一劍一馬總是格外風雅,可惜人是俊美的,劍是錚亮的,而馬卻是瘦小的。
開明作為曾經的第一神獸並不是白叫的,青君還記得它當年威武的神姿,可是如今開明卻再也不肯變成原形了,只是變換成一個小馬樣子。
真的是小馬,瘦小伶仃,好像騎在它身上都是對它的一種虐待。
青君沒問封印開了之後,它到底受了什麼苦,也沒有問它為什麼變成這樣,它什麼也沒問,只是牽著它飛了一段時間,在一處河流處坐下休息,靜靜地擦劍。
畫影劍是從水裡破開而生的,彈指有泠然聲,在陽光照耀時,會有薄薄的七彩之色,流光溢彩,而更為稀罕的卻是它月下照人。
凡是靠近花影的生物,人神鬼都能被它照出來,青君便拿著這柄絕世好劍安安靜靜地擦拭。
月照千山,他身上的味道與魔界的味道截然不同,坐在大樹之下,總有些小妖探頭探腦地偷看,不過礙於他強大的氣場,還是不敢逼近。
“你可以教我修煉嗎?”
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從樹後面走出來,怯生生的,是隻黃色的小老虎,連奶牙都沒換,聲音奶聲奶氣的。
“你教我修煉好不好?”
它重複一遍,看著青君的樣子十分害怕,但還是努力裝出勇敢的樣子,挺起薄薄的胸膛:“你教我修煉,我告訴你怎麼走過這個山頭。”
還沒換牙的小老虎,可笑的就像是一隻小貓,身上帶著深夜溼漉漉的露珠,青君猜測它是在逐月修煉。
他看了一眼畫影劍,小小的老虎甚至沒有在劍鞘上顯出影子,它太弱了,畫影連照它都不屑。
“求求你了。”小老虎不屈不撓,討好地蹭蹭青君的衣角。
這是一個妖怪,青君慢慢把手放到它的頭顱上,冷冷地想,只要他稍稍用力,它就會腦漿迸裂。
“謝謝。”小老虎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用力用頭蹭著青君的手掌,羞羞怯怯的,似乎被摸得十分舒服,“你教我修煉好不好?”
它太小了,甚至連敵意與善意都分不清。
很久沒有動物敢靠近他了,青君想,他身上的戾氣太重,縱然是為神的時候,也沒有動物敢接近他,害怕那股煞氣。
“不好。”青君把手收回來,冷冷地拒絕。
小老虎愣愣地哦了一聲,有點沮喪,但它很快就又振作起來,居然打算搭訕。
“你很厲害吧?”它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青君,“你還有小馬,你不會餓肚子對吧。”
一隻只夠十歲小朋友騎的馬,青君面無表情,伸指點點它的額頭,低聲道:“滾。”
一點點幽暗的藍光從他指尖迸發,貫穿進靈虎的額頭裡,後者愣了一下,不再廢話,乖乖地走了。
“我還以為你會捏死它。”小馬開口,聲音嘶啞,很是老邁,從青君見到它為止,它還是第一次開口,“你不是很憎恨他們的麼?怎麼還幫它開智了。”
“我曾經也恨憎惡你。”
小馬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這場景實在古怪,月色如霜,一個俊美的年輕人抱著一柄劍認真擦拭,一隻病弱的小馬似模似樣地嘆息,而幾個好奇的小妖若有若無地在四周張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