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洗塵軍來殺我,如果不是我得到了些力量,我早就被殺了!”
“我已經一千三百二十年沒看到他了!”他輕聲說,“我們在一起朝夕相對了五百年,你知道是多久嗎?五百年!我熟悉他就像熟悉我的手腳,然後我一夕間什麼都見不到了,我不能聯絡他,甚至不能想他,我不敢回憶,我怕回憶太多,我太孤單然後崩潰了!”
歸墟的時間是曲線行駛的,漫長的無邊無際,魔界的一百多年年,於歸墟來說,已經是上千年了。
“我見不到他的日子,已經比見到他還長了。”他輕聲說,很是絕望,“我四歲認識他,他陪我到二十三歲,之後去魔界,他陪了我五百年,我們相處了五百二十七年,而現在我們分開一千三百二十年了。”
臨花不知所措,鳳行笑了一下。
“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他指指地上的一堆東西,饒有興趣的,“我帶了很多零食啊,你們誰給我講一下你們故事啊。”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清瘦秀氣,一張臉下頜尖尖,眼睛裡一片水汽,就這麼往地上一坐,乾乾淨淨的像個小孩子,清爽的很,笑起來甚至還有兩個小酒窩:“反正一時半會我們也不會出去了,那就講講故事吧,我的完了,輪到你們了。”他指指臨花,又拆了一包薯條,“說實話,我還真想象不出來你談戀愛的故事,給我講講吧。”
臨花與青君對視了一眼,嘴角都跳了一下。
“好久沒有生物跟我講話了,講講吧。”鳳行哀求,聲音很輕很輕,“講講吧。”
百花殺 89 寄餘齡
“可是我不想講。”青君還在思忖著說些什麼,臨花卻乾脆地拒絕了,神色冷淡,“那是我的故事,不管好聽不好聽,你都未曾參與,那麼聽了又有什麼意思。”
鳳行眯起眼睛,他的眼睛很大,眨巴眨巴的時候特別像小女生,可是他眯起眼睛的時候,卻有種疾風暴雨般的威嚴。
他與臨花兩相對望,互不妥協,一者尖銳,一者嘲諷。
“如果你特別想知道他的情況,我可以講給你聽。”臨花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可是那手勢毫無誠意,“他做了魔王,越做越好,他長了一張政治臉不是嗎?天生喜怒不形於色。別的嘛,如果你還有小細節想知道的,你可以把回逆的通道打碎了,我知道你現在可以。”
他直視鳳行,帶著憐憫:“沒什麼你回得去回不去的,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回去,將他弄到手,鳳行,你現在握有整個世界的力量。”
“他媽的。”鳳行聽他說了一通,把眼神收回來,心虛地笑了笑,從那一堆東西里巴拉出香菸,點燃了一根,“你又偷聽我心聲了是不是?”
“你對我設起心房我就聽不到啦。”臨花道,“如果你既不敢回去,又想知道更多,不如我們來交換。”
“交換什麼?”
“告訴我,在抵達歸墟的時候,你是怎麼穿越天地線的。”
鳳行一愣,臉色瞬間變了。
他原本是在怡然抽菸的,嫋嫋的藍煙裡他蜷縮成一團,T恤牛仔乾淨面板,像個小孩子,小臉上滿是無聊,可是他臉色變幻的那一刻,青君清楚地感覺到了空氣裡膠質流動的黑影。
他殺了長右,得到了歸墟的認可,他實實在在的獲得了力量,那種力量之強甚至能物化空氣,而他的情緒甚至能感染周圍!
“你怎麼知道的?”
臨花一言不發,只是憐憫地看著他。
“其實沒什麼。”鳳行呆了一下,緩緩地笑了,似乎很無奈,“真的沒什麼,已經那麼久了,我已經習慣了。”
臨花拍拍他的肩膀,手上黏了一片黑漆漆的陰影,那是鳳行情緒帶來的黑暗,它們在臨花的手上嘶嘶作響,像是蛇類一樣開始咬噬:“我要去尿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剛尿過。”鳳行道,被他無端拍了兩下,也沒有生氣,只是很快就避開了這種憐憫式的安慰,朝空氣裡的黑影揮了揮手,“回來!再說我們什麼時候好到要一起去噓噓了,還是說你沒人在身邊幫忙吹口哨尿不出來?”
粘附在臨花手上的黑色物質像是蠕動的蟲子那樣,慢騰騰又東倒西歪地回到了鳳行身後,半天才慢慢消失。
他剛得到力量,那力量太龐大了,他還沒有完全消化掉。
青君被震懾的無以言語,那樣古老的力量啊,昔年只有女媧盤古他們有。
“我尿不出來的時候不多。”臨花道,“其實也沒什麼的,既然你已經出來了,好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