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勾勾嘴角道:“父妃該不會是跟爹爹吵架了吧?”
隆兒那勾勾嘴角,露出一抹壞笑的表情真的和玄熠一模一樣,果然是子承父業,想到這裡不由得笑出了聲,道:“隆兒,我們沒吵架,只是,你父皇今夜要去忙於政務,不放心留你在東宮。”
隆兒轉身看了看外面,果然爹爹不在,興高采烈地關上門,大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小星星,興高采烈地道:“父妃,我們來玩骰子吧!天天被拘在書房裡唸書,我都快長綠毛了!”
墨雨抿嘴一笑,道:“作業寫完了嗎?”
隆兒頓時跟洩了氣似得,懨懨不樂道:“沒寫。”
墨雨笑著摸摸他的頭,道:“如果你沒寫,明日你少傅會怎麼樣懲罰你。”
隆兒可憐兮兮道:“讓我把作業統統抄寫十遍,那就更多了,少傅好嚴肅,動不動就讓兒臣抄弟子規,我現在一想到不力行、但學文、長浮華、成何人。但力行、不學文、任己見、昧理真。讀書法、有三到、心眼口。信皆要、方讀此、勿慕彼、此未終。這段,就好想吐。”
墨雨笑得發酸,半響才道:“這段被罰抄了多少遍?”
隆兒低著眼簾,嘟著嘴,悶聲悶氣道:“一百遍,我那天晚上手都抄腫了。”
墨雨實在想不出博遠那樣溫潤的人如何嚴肅,不免笑道:“父妃教你,先把作業寫完,父妃陪你玩,好不好?”
隆兒聽罷,水靈靈的眼裡全是遮不住的星光,開心道:“父妃比老祖宗還好。”光說似乎還不能表達自己的興奮,他還偷親了父妃一口。
墨雨邊給他鋪紙,邊清淺一笑,這就是所謂的亂世之中的幸福吧!有他在,隆兒在,即便是再危險的環境中,也不會感到害怕。
玄熠指揮直系禁軍,每個宮門都佈滿了相等的兵力,除後面的白虎門,哪裡今夜一定會有人從哪裡入內。自己旗下三分之二的影衛都在泰和殿,只留了十餘人在廷尉圄,如果抓到活的,那麼就是日後起兵最好證據!
玄熠站在屋脊上,不捨地凝視著泰和殿,很快他回過神,眯起冷眸,一縱身從屋簷上跳了下去。
轉了幾個彎,玄熠突然停下腳步,凝神屏氣地感覺著四周,夜色漆黑,確定無人之後,閃身進了一間破舊的屋子。
屋子雖破,卻很乾淨,玄熠快步走到屏風後的畫前,掀起畫卷,鑽入地道,很快來到了一個有亮光的地方。
李卿琦此時正穿著家常的青布衫坐在地上,油燈之上正煮著一小碗水,他看見皇上絲毫不驚訝,只是瞥了後者一眼,伸出手。
玄熠白了他一眼,從懷裡掏出食盒,遞過去,小聲道:“你怎麼就煮了一碗水。”
李卿琦悠哉道:“微臣就能搞到這麼多水,已屬不錯,而且。”說話間他拿起水,話鋒一轉,嘴角一彎道:“這水還不是給皇上準備的。”
玄熠坐到一角,不屑道:“就你那點漱口水,白給朕,朕都不要。”
李卿琦怪笑了一聲,掀開食盒,大口小口地吃了起來,邊吃邊含糊道:“這御膳要是熱乎的多好!”
玄熠恨不得一窩心腳踹死他,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挑剔東西是不是熱乎的?!咬牙道:“你一個階下囚要什麼熱乎的?有的吃就不錯了!”
李卿琦反嘴諷刺道:“那還不是當今聖上您耍的詭計,非要把我拉下水!常言道,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歷朝歷代都靈驗的古話,怎麼到了我身上就變成捨得一身剮,還被皇上拉下馬?”
玄熠絲毫不以為杵,反而洋洋得意地諷刺道:“那還不是因為那馬笨,也不知道腦子裡塞的到底是書啊,還是春捲!”
李卿琦正咬著半個春捲,不由得放下,正色道:“一個能御用,腦子裡塞滿春捲的臣做大理寺的話,這個皇上也不過爾爾。”
玄熠以為卿琦能說什麼,結果說來說去還是諷刺他,嘴角勾勾道:“卿琦你可曾聽過,春風入捲來。”說罷,還頗有氣勢的咳嗽了一聲。
李卿琦思量片刻,一下就把嘴裡的春捲噴了出去,嗆了半日,喝了口水才好,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道:“皇上,你也……”
玄熠壞笑地看著他出糗,低低笑道:“哈哈哈……愛卿吃癟的樣子好好笑……”
李卿琦狠狠剜了皇上一眼,坐回去繼續扒拉著食物,半響,才道:“皇上怎麼算到那些人會來?”
玄熠面色微微一凌,沉吟道:“卿琦,李家被迫北上,你就應該知道,這些人追的有多緊。”
李卿琦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