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說來人是位姓韓的公子,接著便呈上了手上的拜帖。
鴆羽只認識一位姓韓的,那人就是前日在靈山寺裡贈畫與他的韓青,那幅畫現在掛在房裡,每日都能瞧見。
鴆羽拿著拜貼進了房,見他的主子還沒起身,走到床榻邊,恭敬地言聲道:“主上可要起身了?”
裡頭輕微應了他一聲,他伸手撩開簾帳,入眼而來的是那人慵懶魅惑的神態。墨髮如綢,光耀亮麗,微微凌亂著,披散了肩背。
鴆羽憶起那髮絲的冰涼,細膩滑潤,纏繞在指尖,觸感甚好。
收回心神,鴆羽將手裡還拿著的拜帖遞了上去,“府中有來客,主上可要去見?”
來楚宅拜訪的人也不少,不過從未有人來這麼早,擾人清夢。楚熙榕拿過帖子,開啟來看了,輕輕笑然,“來者姓韓,還贈過你一幅畫。”
鴆羽沒想到韓青會來此,那日韓青說過回來拜訪,沒想這話倒是不假,今日真來了。
“來者是客,怎有不見之理?”說罷,楚熙榕命人進來伺候,先讓鴆羽去了前廳會客。
鴆羽自然不會想到他的主子會讓他去會客,再者他與那韓青並不熟識,僅有一面之緣。不過想到那副墨畫,鴆羽也就沒遲疑了,去了前廳。
鴆羽此時的身份不是楚熙榕的屬下,而是楚熙榕的遠房表親,寄住在楚宅。
所以,那清俊男子見了他後,稱他為楚兄。
聽到這聲楚兄,鴆羽恍惚一陣,望著眼前這張清雅俊美的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記起那日在靈山寺,右使為雙方引薦時只說他是那人的遠房表親,剛來此地不久。
他從未有姓,只知自己名鴆羽,聽言他人稱他為楚兄,才會一時沒回神。
“在下冒昧前來,可是打擾了?”男子的雙眼明淨如水,唇邊的笑淡淡的,輕柔溫和。
鴆羽性子清冷,哪裡會與人笑顏呢?現下面對韓青這張笑面,還是冷淡著。不過確實開口,回了他的話。
在靈山寺的那日,韓青就看出少年不善言語,性情冷漠,他送了少年一幅墨畫,少年也只是回了他多謝二字。
明明那位楚公子也是風姿絕倫,學識見聞頗為高深,實在是位不凡的人物。旁人遇著此人物,只想與之結交,然而他卻只想與這冷漠的少年說說話,才作畫送給了這少年。
他稱這楚宅的主人為楚公子,稱這少年為楚兄,只是不想與少年生疏而已。
對於楚宅的主人他略有耳聞,但從無見過,若不是他來了臨江城,恐怕要見他就不知哪時了。
“在下與楚兄一見如故,今日只來此拜訪,別無他意。”韓青還是那般笑顏,清清淡淡的,眼中有些潔塵之氣。
“韓兄見外了。”鴆羽輕聲回他,容上雖沒什麼笑意,眼中卻沒那麼冰冷了。
兩人相談並不歡愉,只有韓青說的話最多,鴆羽偶爾回他一句。
說著說著話題且轉到莫傾身上去了,鴆羽才知右使現在的身份,名為莫傾,生在書香門第。不過父母早逝,如今只剩了她一人。
她生得美貌,又才情橫溢,不僅為臨江城第一美人,也是有名的才女。
如此的美人,誰人不想娶回家中,好生相待?而這莫傾看似溫和婉約,容易親近。實則對誰人都是那般,不遠不近,只以禮相待。
想要娶莫傾的男子不少,其中不乏權貴之人,但到如今也沒人能取了她回去。
也有人說她持才傲物,清高冷情,縱然美麗,卻令人望塵莫及。
“你………也如此看她?”鴆羽眼光冷然,開口問道。
“在下與莫姑娘相識雖不久,卻知她的性情並非他人所言的那般,楚兄多慮了。”莫傾是位才情貌美的佳人,是位不可多得的知己紅顏,他欽慕她的才華,欣賞她的溫婉清塵,哪裡會用如此眼光去看待她呢?
右使到底是何種性情,鴆羽不知,韓青說起她,他才隨口問了。現下看韓青的笑顏,鴆羽清楚他說的話並非虛假,或許真欣賞了右使的才貌。
“在下邀約了莫姑娘明日遊湖,不知楚兄明日可得空?”韓青問得輕聲,就怕鴆羽不回他的話,或是一口拒絕。
“不知!”
聞言,韓青還是笑著面,說道:“楚兄若是得空,明日再聚。”
說罷,抬頭看看天,外頭高陽照著,帶著炎炎的熱氣。來了楚宅這麼久,也該告辭了,他說來拜訪,一直沒見到主人,不過心下也沒不悅。他本就是來見這少年的,主人見不見他,又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