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風也冷涼,再不動手等待何時?
酒樓早已沒了多少客人,不過那雅間倒還是人多歡愉著,藏身樑上的鴆羽瞧著那些醉酒笑鬧之人。尋著今夜要下手的目標,那位張大人。
張大人哪裡會知他今夜要入黃泉了?自還在尋歡作樂,好不歡愉。
鴆羽收尋到了今夜的目標,正要下樑,倏然間又見了那張大人對面的人,一下就停了目光。
那人他見過,就是那夜在柳宅中傷他和秦峰之人,阮左使說那人是正派人士,江家的三公子。
見他在此,鴆羽不禁詫異了,正派之人怎會與貪官勾結?
莫不是與貪官勾結,販賣私鹽的就是此人!
鴆羽不動聲色地退開了,若此人要護貪官,今夜動手他必此虧。此人武功甚強,不是他所能應對,那日他與秦峰都沒能對付得了這人,還被他所傷。所以,今夜不可輕舉妄動,還得見機行事。
鴆羽一路跟隨那貪官而行,見他進了府中,那江公子也跟著入了府裡。見此,鴆羽沒急著跟隨進去,在外頭等待時機。
果然,沒過多久那姓江的就出來了,似乎是護送了那貪官回府就要離去。
鴆羽等著那人遠去後,才潛入了張府,準備取那貪官的性命。
屋裡亮著燈,那貪官正被人伺候著如水,進進出出的丫鬟小廝有兩三人。等伺候他上榻了,這時又來了一美貌的少婦。
那少婦不是他的夫人就是他的小妾了,年輕嬌媚,看著不過二十來歲。
再看看那張大人,已是花甲之年,還要尋這般女子伺候左右,倒是會享受。
一會兒屋裡就熄燈了,一道黑影離近了屋子,悄然無聲地入了屋裡,接著就想起女人的驚喊聲。
府中頓時騷動了,燈火漸漸明亮,不過等他們到了老爺的屋子時,只見床上的老爺沒了生氣,脖上有一道血痕。
至於老爺的小妾,早已嚇暈過去,不醒人事了。
府中的護衛搜尋著殺人者,可那殺人者早已躍出了張府,怎是一時就能抓住的?
鴆羽是躍出了張府,沒想到的是,正撞上了那姓江的。
那人走了半刻鐘,這會兒又折回來了,不知是因何!
鴆羽沒停留半刻,腳下輕點,飛身上樹,一下子就隱在黑暗裡了。
江寒見著有黑影從張府裡躍出,已是料到了什麼,再聽著府裡頭的聲響,就知了那張大人入了黃泉。
江寒沒做所想,朝著那黑影消逝的方向追去。
月光淡淡,柔和白亮,照著這大地,為人指引了道路。
鴆羽身形速移,行走也快,他輕功極好,按說已能擺脫了那人。然而那人是強者,不僅伸手強健,輕功也是一等一等的好。此時只覺身後有疾風襲來,他只來得急閃過,來不及出手,瞬間就被那人攔住了。
“我若不折回來,就不知閣下剛才暗殺了朝廷命官。”江寒話語冷寒,唇邊帶點笑,那目中露著幾分強悍的氣勢。
鴆羽不回他話,見今夜難以脫身,只好出手應敵。兩人過招數十,鴆羽已難以招架,那人倒是顯得輕鬆,招招意在擒住鴆羽。
鴆羽雖不及他武功高強,而對於使毒投暗器比他熟練,他自不是對手。好幾回他都因鴆羽飛射的暗器而失手,一直沒擒到鴆羽。
就在鴆羽再逃之際,驀然地他開口語道:“你是那日滅柳宅之人?”
鴆羽哪裡會理他,身輕飛躍,遠離了他。
可沒想到才剛遠離那人,那人又跟了上來,“你的主子是何人?”
鴆羽聽言,想起那殿上高坐之人,腦中一刻恍惚。也就是這一刻恍惚,讓那人近了身,情急之下,指間翻飛,鋒利暗器盡沒那人的胸口。
那人微微一怔,竟不信自己受了傷,讓了眼前之人得了手。面上倏然冷峻了,身形極快,招式狠利,一掌就擊中了鴆羽。
鴆羽只感到掌風逼近,來不及閃躲,胸口遽然疼痛,鮮血就溢位了嘴唇。
“上次被你逃了,今日定要將你捉住。”江寒剛才那掌用了七層內力,心知那蒙面黑衣人傷得不輕,今日要捉他並不難。
鴆羽知胸口的疼痛並不是最疼的,再過幾個時辰必會更疼,胸膛就像是有一把烈火灼燒一般。
此時更得離開,若被這人擒住,這人定不會讓他好過。
鴆羽眼神一冷,想到了對策脫身,不過那江寒更狡猾,眼光精銳,看穿了他的意圖。令他一時難以脫身,手中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