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驚覺,一雙手撫在雙頰上,臉上一片惶恐之色。烈布點點頭,摟住酋德的肩膀,“我一朝頓悟,什麼才是我一生最想要的,就是你,酋德。”
“我真的是酋德?”酋德仰望著烈布。
哈哈,烈布愉快的大笑起來,“傻瓜,那你還會是誰呢?”
不,酋德恐懼的大聲,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驚恐的後退了兩步。
“酋德,看這裡,”酋德一驚,猛然回身,巴圖手中竟然端著一面銅鏡,笑嘻嘻的望著他。
“我特意帶上了這個,你來看看啊,”巴圖把銅鏡舉到酋德的面前,酋德側著臉,他猶豫的悄悄瞥視了一眼烈布,烈布含笑點點頭。
酋德遲疑的轉過身,他看到了一張俊美得毫無瑕疵的臉龐,鏡中的男子惶惑的與自己對望著。
“哈哈,我怎麼覺得你比眼前還要帥氣呢,酋德?”巴圖笑了起來,“古書上有講,睡眠能讓人容光煥發,酋德,你這一覺補得好,面色都紅潤了許多哦。”
嗯嗯,烈布也高興的頻頻點頭。
酋德眼前一片模糊,他緊緊抿住雙唇,他望著烈布,忽然,他張開雙臂一個縱身飛進了那個懷抱之中。酋德嗚鳴著,他緊緊的抱住眼前高大的身軀,“對不起,烈布——對不起——”
烈布不解的皺皺眉,“你啥地方對不起我了,簡直胡說!”
“我讓你傷心了——你看你的樣子,請原諒我——”酋德放聲痛哭。
烈布疼愛的抱著酋德,溫存的晃動了兩下,“好傻,我都懂,別哭,我們再也不需要眼淚,你看看我,”烈布拍拍酋德的臉頰,一幅委屈的樣子,“你知道我多久沒有吃飯了嗎?我快餓死啦!”
酋德與巴圖聞言,噗的笑出了聲。
月色皎潔,夜晚的暹羅湖微風習習,帶著絲絲的甜味,他們三人架起了篝火,巴圖下水,費了半天氣力叉住了幾條肥大的湖魚,巴圖麻利的開膛破腹清洗乾淨,美滋滋的掛在樹枝上燒烤起來。
烈布與酋德坐在湖邊,依偎在一起,一直在低聲絮語,像是有說不完的話,巴圖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烈布一口氣吃了三大條魚,匝匝嘴巴,意猶未盡,“巴圖這麼笨,還能叉住這麼多魚,我看這暹羅湖的魚兒,就是我們吃上三輩子,也吃不完啊,哈哈。”
巴圖不高興的翻了烈布一眼,我怎麼笨啦,我這可是第一次捕魚哦。
暹羅湖?聽到這個名字,酋德沉默著若有所思。
“天色已晚,大王,您不如與酋德先去安歇吧,車子裡面我已經鋪蓋好了,正好可以睡下兩個人,”巴圖謙恭的望著烈布與酋德。
“不,你去睡吧,我們就睡這裡,”烈布仰面躺在了岸邊的沙地上。
啊?巴圖眨眨眼。
“對啊,”酋德一笑,“大地為床,天空做被,多舒服呢。”
咳咳,巴圖訕訕的一笑,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低聲嘟囔了一句,“好吧,你們盡情的去Lang吧,”,巴圖說完,哼著小曲,顛顛的轉身走了。
烈布攤開手臂,示意酋德過來,酋德溫順的躺在了烈布的臂彎中,兩人久久的對視著,萬籟俱寂的星空下,他們誰都沒有講話,千言萬語似乎都凝聚在了無言的凝望中。
酋德輕輕閉上了雙眸,他撫摸著烈布寬闊的胸膛,“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到底是如何死而復生的?”
烈布閉著眼睛,輕輕吻了吻酋德的髮梢,“哈尼斯救了你,她真是個好女孩——”烈布娓娓道來,像在講述一個纏綿的故事,“哈尼斯對我說,人總是會忽略那些愛自己的人,即使他們做了一切,還是會被你漠視,因為,你的心你的眼睛總是放在你愛的人身上,即使他並不愛你——”
烈布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胸前已經冰冰涼的一片潮溼,他拍了拍酋德的脊背,“我現在才明白,那個可惡的徒洛原來竟然是個如此可愛的傢伙,100年啊,當真是個千古難尋的情種——”
“別哭,酋德,如果哈尼斯沒有看到我們的深情,或許也不會那麼釋然,我真的很感激她。”
酋德仰起溼漉漉的臉龐,“告訴我,你真的不後悔放棄做一個王嗎?”
不,烈布笑著搖搖頭,“你離開的時候,我身心俱焚,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以前的我是多麼的愚蠢,如果沒有你,權力與王位又有什麼意義呢?”
酋德一笑,“那,如果我同意跟你進宮,你既能做一個王,還能擁有我,是不是你會感覺更完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