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發怒,來人卻急忙退後了幾步,給緹班深深一拜。
誰!忽然的暗黑讓緹班看不清來者,緹班氣惱的低喝了一聲。
“小人巴圖。”巴圖瞥眼看到緹班滿臉怒色,連忙低眉低眼的回了一句。
巴圖?這些狗東西難道都沒有長眼嗎,烈布形容怪異,舉止反常,竟然沒有一個人通稟於他!
“大王這樣的日子多久了?”緹班悶聲悶氣的問。
“厄,”巴圖咽口唾沫,“自打笛仙仙逝,大王一直陪伴身邊,將軍不要生氣,大王是哀思過重,所以看上去有些怪異。”
糊塗!緹班低聲斥罵,“大王神智恍惚,語焉不詳,你等為何不早些通稟,如果貽誤了大王的病情,你們該當何罪!”
巴圖一個勁的點著頭,等待緹班發洩完,才微微抬起頭,“大王,他——”
“少廢話,趕緊去傳喚御醫,馬上接大王回宮!”緹班一甩手臂,憤然而去。
將軍!巴圖焦急萬分,接大王回宮?除非那個傢伙不想活了,他可萬萬不敢。巴圖顛顛的跟著緹班身後追來,“將軍不要衝動啊,此事萬萬不可!”
為何?緹班停下腳步。
“大王心意已決,如果將軍執意違抗,大王定會震怒。”巴圖連忙解釋。
“死小子,難道你看不出大王神志不清嗎?”緹班瞪起了一雙豹眼。
巴圖一個勁的躬身垂拜,“不覺得。”
什麼?緹班氣得不輕。
“大王讓位給將軍,絕非一時衝動,小人跟隨大王多年,看的清楚,這是大王慎重的決定,將軍千萬不要疑慮,前日,大王還召見了祁漢大人,親自書寫詔書,小人看的分明,為了不讓朝臣起疑,大王還責令坷倫將軍作為旁證,大王思維縝密,想的周全,如何是神志不清?”
巴圖一番話說的緹班啞口無言,這個渾小子,竟然一語道破,烈布容貌大變,神色怪異,這個時候禪讓,如被朝臣知道,豈能作數,搞不好還有覬覦王位之嫌,被巴圖一說,緹班心頭大窘,回神一想,竟羞愧難當。
嗯哼,緹班輕咳了兩聲,那,緹班拉長了聲音,“按照你的意思,要置大王的病體於不顧嗎?”
巴圖眨眨眼,“大王無恙,何來病體?”
你——緹班張嘴要罵。
巴圖連忙擺擺手,使了一個眼色給緹班,示意他不要大聲。
巴圖率先走在前面,緹班疑惑,忙跟著巴圖走出了洞外,巴圖不住的掂著雙腳雙手舉到嘴邊哈著氣。
“你,有屁快放!”緹班瞪了巴圖一眼。
巴圖倒是不著急,一臉漫不經心,“將軍只管放心回去吧,明天朝中將有鉅變,您新王登基,百官朝拜,您也要事先準備一下,到時候有的您忙了。”
找死是吧?緹班氣急,一把提起了巴圖的衣領,巴圖即刻感到自己雙腳輕飄飄的離開了地面,緹班的一隻大手猶如一把鐵鉗掐住了他的喉嚨,巴圖滿臉漲紅,伸了伸舌頭,哦哦啊啊的怪叫起來。
咣噹一聲,緹班一鬆手,巴圖跌落地面,他不住的撫著胸口,大聲的喘息著。
“你小子膽敢戲弄本將軍嗎?”緹班踢了一腳不斷呻吟的巴圖,“別裝死,我知道你皮實的很,趕緊如實稟告,不然我剝了你的皮。”
您別,巴圖佯裝恐懼,“大王使喚小人習慣了,您剝了我的皮,大王一生氣再收回成命,那可咋辦?”
你個混賬東西!緹班伸手就要拔劍。巴圖猛然伸出一隻手按在了緹班的手上。四目相對,巴圖面色不該,一臉鎮定,緹班倒是一驚。
“將軍息怒,並非小人刻意隱瞞將軍,小人只怕,即使小人直言不諱,將軍也未必相信。”
緹班這才意識到自己卻有些魯莽了,巴圖跟隨烈布多年,誰人都知巴圖是烈布的心腹,巴圖年齡雖小,但是見多識廣,聰明伶俐,他能在宮中混跡多年,深得烈布信賴,已經可見一般。
唉,緹班頓足,“大王是我兄長,他如今形容大變,滿頭白髮,忽然提出禪位一事,豈能讓我安心,剛剛我是心緒不寧,看到大王如此痴呆呆的模樣,我心急如焚啊!”
巴圖燦然一笑,“將軍也算性情之人,當初為了祁妃,捨身忘死,不惜跟大王反目,您的這條腿——”巴圖瞟了一眼緹班的坡足,“將軍至情,這才才令大王心生憐惜,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話,將軍又怎會不理解大王的一往情深呢。”
你,我——緹班被噎得無語,重重嘆息一聲,“可是——”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