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德走進大殿,巨大的帷幔隨風飄動,鼓鼓生風,遠遠的,酋德看到烈布披著一件長袍,赤著雙足獨自一人盤坐在床榻上,他的手中捏著一隻酒杯,長髮披散著擋著半邊臉,空蕩蕩的大殿上竟然空無一人。
酋德輕輕走近,跪地而拜,他從來沒有見過烈布如此的蕭索,心中忐忑起來。
“大王。”
“嗯,你來了?”烈布轉過臉,示意酋德坐到身邊來,酋德起身,走上階梯,坐在了烈布的旁邊。
“大王是不是心情不好,怎麼獨自飲酒?酋德剛剛康復,正要前來探望大王,多謝大王上次的救命之恩。”酋德看著烈布的臉色輕聲說。
烈布的腮邊密密的冒出了胡茬,臉頰有些凹陷,一雙鷹眼更加深邃咄咄,他轉過臉看著酋德。
“呵呵。”烈布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我一生殺人如麻,也施恩無數。至於別人怎麼看待我烈布,我從不在意。”
酋德拿起酒壺,為烈布斟滿了杯中酒。
“大王,明熠陪伴您這麼久,您心中自然還是有些不捨的。”酋德微笑。
烈布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有些微醺, “當你成為一個萬人仰視的王者,所有人對你頂禮膜拜萬般追捧,忽然感覺已是忠奸難辨,因為,你再也聽不到實話了。”烈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哀。
大王。。。。。。
“你知道嗎,酋德,多少人在覬覦我的皇位,想當年父王駕崩,朝中對於親王託雷的呼聲遠比我高,但是託雷性格細弱,雖然待人和善卻沒有威儀,他這樣的人可以威懾天下嗎?上將軍緹班雖然勇武過人,卻有勇無謀,為了跟我爭奪儲位,派人暗算於我,我沒有殺掉他,只打斷了他的腿,這,過分嗎?”
酋德第一次看到烈布講這麼多話,他摒住呼吸傾聽著。
烈布睜著血紅的雙眼,忽然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