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白衣劍卿扶扶包袱,拱手道:〃穆兄弟,我走了。〃
〃劍兄,我送你出谷。〃
〃穆兄弟,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不如不送,我們在這裡告別就行了,你可還有話要對我說,或有什麼事要我去做?〃
〃劍兄。。。。。。〃穆天都語聲一頓,轉而從懷裡拿出一本草藥圖譜道,〃劍兄,這本珍草錄裡,記載的都是些難得的珍貴草藥,你此去遍走天下,若是遇見了,便幫我捎回來。〃
〃好,我定會幫你留意,穆兄弟,告辭了。〃
白衣劍卿轉過身,沿著泉水流去的方向,大步而去。
穆天都目送他離去,一陣風吹過,漫天的楓葉沿著白衣劍卿留下的足印,一片片地覆蓋上去,直到再也看見一個足印,那片白衣,消失在漫天飛舞的楓葉中。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也轉過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鎖情針的事,他終究沒有說出來,但是就算他不說,白衣劍卿心裡也是明白的,否則,他又怎麼會在鎖情針取出之後,才真正對白赤宮忘情。
但是。。。。。。儘管一開始的愛戀是在藥物作用之下產生的虛假幻像,可是如果長時間把假的當成真的,假的,也會變成真的。白衣劍卿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忘情二字,又是這麼容易能做到的嗎?縱然他胸懷濤闊如海,心底深處,未必不是激流暗湧。
不過,這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了,醫者醫身不醫心,何況白衣劍卿是個並不需要別人為他擔心的男人。抬起頭,望著天空,一排雲雁沒入雲層,白衣劍卿就像這南歸的雁,他屬於天空,只要他不甘心收翅,這天下再無什麼能牽拌住得他。
白赤宮。。。。。。算個屁,他微微笑起來。
彷彿一夜之間,燕州城外的草原,綠了。少女們脫了厚厚的裘衣,開始顯露出婀娜的身姿,小夥子紛紛趕著羊和牛,開始到水草肥美的地方去放牧。一時間燕州城外的草原上,到處是帳篷和牛羊,不過卻有一大塊地是空著的。
那裡就是溫家馬場。
草原上的風,都帶著濃郁的青草氣息,還有一股從燕山頂上吹過的冷意。但放牧人的熱情呼喝足已驅散這股冷意。古老的商道也開始喧囂起來,每隔一兩天,就有一路大商隊從這裡經過,間或還有零散的小商隊穿梭於附近幾個小城鎮。
晨光中,一黑一白兩匹馬向著溫家馬場飛馳而去,黑馬之上,紅衣如焰,長髮飛揚,面若芙蓉,氣盛似火,正是溫家大小姐溫小玉,緊隨其後的白馬之上,卻是一位面色冷峻的青年男子,眉宇之間,帶著一抹冷傲,可是落在溫小玉身後的眼神,卻是極為溫柔。
馬場裡,尹人傑頭疼看著哇哇大哭的劍無情,這個才兩歲的小娃兒,每天早晨一哭,風雨無休,搔搔亂蓬蓬的頭髮,他把劍無情往桌上一放,拎起昨夜喝剩下來的酒,用手指沾了一點,往小娃兒的嘴裡塞。
小娃兒也不是第一次嚐到酒味,立刻抱著尹人傑的手指,津津有味地吸吮,當然,他也不哭了,讓尹人傑大鬆了一口氣。
〃尹大叔,我回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溫大小姐剛進溫家馬場的大門,她興奮的聲音就已經傳到尹人傑的小木屋裡。
〃壞了,這丫頭怎麼提前一天回來了。〃
尹人傑趕緊把手指從劍無情的口中抽出來,手忙腳亂地收拾屋裡的酒罈子,但已經遲了,木屋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一道紅影旋風般的捲了進來。
〃小情兒,讓姑抱抱,一個月不見,又重了。。。。。。咦?怎麼有酒味?〃
溫小玉衝進屋裡後,一把抱起劍無情,又親又捏,逗得小娃兒哈哈大笑,一股酒味就噴了出來。聞到酒味,溫小玉臉色一變。
〃尹大叔,你怎麼又喂小情兒喝酒,他才兩歲,你要把他變成跟你一樣的酒鬼嗎?
溫小玉氣得柳眉倒豎,指著尹人傑的鼻尖怒道。
尹人傑被她的氣勢逼得連退幾步,苦笑道:〃溫丫頭,我才用手沾了點讓他嚐嚐味,男人哪有不喝酒的,現在就讓他學著,長大了才不會被人笑。〃
〃胡扯,誰說男人就一定要會喝酒了。。。。。。〃溫小玉脫口道,想想又不對,不會喝酒的男人確實有夠讓人瞧不起的,〃我是說,就算要喝酒,也要等他長了,小情兒現在連走路都走不穩,你就讓他喝酒,太早了。〃
〃是是,你說得對。。。。。。那小情兒現在餓了,你快抱他去找吃的吧。〃
〃啊。。。。。。小情兒,走,姑抱你去吃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