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告罪,不求原宥,無論生前死後願受責罰……我已著人尋到慎卿之子……靜卿甘陷荒唐情愛,愧為虞家子孫,我一定會竭盡所能教導小兒,讓他光耀門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虞靜卿一席話聽得章文龍目瞪口呆,愣愣的望著他,直到隨他磕完頭上完香,都沒反應過來。
拜完祖先,章文龍才開口道:“你……何須如此?”
虞靜卿正色道:“這是我的心意。你一心助我做官,可知我並不是貪圖官位權利的人,只是如今海內一片混亂,民生凋敝,我想做些事情,能夠守土護民,也算對得起生於斯長於斯歌哭於斯的地方。”
章文龍微笑道:“我曉得。”
虞靜卿微微哂笑道:“當日聽你說起你因為戰亂家破人亡,我就曾想過如果有施展的機會,我一定還你一個清平盛世!”頓一頓,放軟了聲音,道:“依我的計劃不過是三年五載的事情,你……可願意等我?”
章文龍上前抱住他,輕聲道:“別說三年五載,就是三十年五十年我也等!你要記著今天和我說的話,我在南疆擦亮眼睛看著!你做不到就不要來見我!”
“好!”
兩人在月光下纏綿親吻。
天心裡,還是那一輪璀璨冰輪,玉宇瓊樓不勝高寒,又何似人間共嬋娟?
次日章文龍在城外拜別送行的一眾人,正準備上馬,突見兩人騎馬疾馳,遠遠便喊著:“王爺,留步……”
待來到面前,原來是張立賢。張立賢滾鞍下馬,上前行禮,然後遞給章文龍一個信封,道:“這是公子給王爺的。公子還要我稍句話,要王爺好好保重身體,等他來找王爺。”
章文龍拿出信箋來讀,寫的都是治國之策,末尾寫了一句“願戒兵猶火,恩加四海深。”只見一字字銀鉤鐵劃,彷彿寫字人將整顆心都傾注了進去。
章文龍笑道:“你家公子把他的治國方略告訴本王,是要本王監督他呢。你回去告訴他,本王拭目以待!”
說完翻身上馬,想著那人此刻在朝堂上,神采飛揚,朗朗陳詞,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靜卿,我且看你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章文龍長嘯一聲,縱馬前行,揚起一路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