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劍舞微微一笑道:「你心裡想著那個二少爺對不對?」
「嗯。」劍舞性子直率,臉色微紅卻不否認,「二少爺雖然身子不好,但
是為人和氣,比大少爺斯文許多。我若是有一身好本領,就可以陪在他身邊,照
顧他保護他,天天看見他的笑容。」
「唉,可憐咱們的大少爺,那麼認真的教你劍法,卻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琴歌嘆了口氣,若有所思地看著劍舞。
提起練劍,劍舞忽然想起釋然,不知道他好一點了沒有,她心裡其實很過
意不去。聽說釋然是沒練過武的,來了苑家以後又吃了不少苦頭。他身上帶著傷,
臉色那樣蒼白,卻咬著牙跪在地上支撐了一上午。「琴歌姐姐,剛才你送飯過去
的時候釋然醒了嗎?」
「那時候他剛醒過來,現下應該已經吃完飯了吧。」
正說著,琴歌聽見了扣門聲。聲音很輕,顯然敲門的人彬彬有禮。
「琴歌姐姐,釋然吃完了。」
琴歌開啟房門,見釋然手中端著托盤,碗筷放在上面卻是已經清洗乾淨。
她接過托盤,又聽見釋然道:「釋然的傷已經不礙事了,姐姐若是有什麼劈柴打
水的粗活,就交待釋然去做吧。」
琴歌忽然覺得心中有些酸楚,如此善解人意聰明乖巧的孩子,為什麼不能
得到關愛?看他衣衫單薄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外,她便禁不住道:「外邊冷,你進
來坐一會兒吧。」
「沒關係的,現下雖然天涼,還沒到最冷的時候。釋然想早點習慣才好。」
「那就多穿些衣服,小心受了風寒。」
釋然神色黯然,低聲道:「釋然來苑家的時候沒帶別的衣服,原本有件玄
衣前幾天撕開包傷口用了。」
琴歌聽他這樣說不禁有些駭然,回想剛才去書房時,釋然的被褥旁只有一
套僕人的衣飾和一疊碎布。「難道你離開應家的時候,你的父母兄弟沒讓你帶些
東西嗎?塞北不比江南,冬天很冷的。」
釋然靜靜的笑了,眼裡卻是濃濃的哀傷,父親走的時候,連看都沒看他一
眼,家人們都只是遠遠地站著,想來也沒有人願意跟他話別,又有誰會送他什麼
東西呢?「謝謝姐姐關心,釋然會很快適應北方的天氣的。」
琴歌沒再猶豫,回身取了一件斗篷披在身上:「你跟我去管事房一趟,領
些過冬的衣裳。」
釋然沒有說話,跟在琴歌身後,心想苑家待下人真的不錯,冬天還發衣裳。
到了管事房,管家苑忠不在,只一個執筆的小廝在整理賬目。那小斯遠遠
地見琴歌過來,趕緊笑著招呼:「這不是大少爺院裡的琴歌姐姐嘛,今天怎的有
空到這裡來?」
「琴歌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要麻煩小白哥哥了。」琴歌笑吟吟地一記萬
福。
小白當然知道琴歌雖是丫鬟身份,卻是大少爺眼裡的紅人,說不得將來就
成了如夫人,自己可不能怠慢,忙道:「姐姐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小白只要力所
能及一定替姐姐辦到。」
「不知道今年可有給府裡的下人們置辦新冬衣?」琴歌不緊不慢地問了一
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