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高手應該都在皇帝附近,咱們去寢宮自然就容易得手。」
釋然這招果然奏效,秋初之時京城裡就傳出皇帝玉枕失竊的訊息,而釋然
和苑雪華帶著寶物已再度進川。
「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們動作這麼快。」無常怪仙開門把寒玉枕捲進屋
內,關起門來又道,「現在我就說第二個條件。應秀顏你認識吧?」
苑雪華心中一顫,強做鎮定道:「在下認得。」
「聽說你與她有一段舊情。」
「不,是一段舊怨。」苑雪華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我不管是什麼。應秀顏今年底就要遠嫁關外。本來說年初成親,可惜她
死活不願嫁,裝瘋賣傻半年,對方等不耐煩說是瘋是傻一樣娶,今年底完婚。江
湖傳言應秀顏是忘不了舊情人,你當面跟她撇清關係,一刀兩斷,免得她婆家再
誤會她。」
無常怪仙這幾句話說的清閒,卻似一把鋼刀插進苑雪華的死穴。應秀顏裝
瘋賣傻不肯嫁,難道是為了他?難道她一直是愛他的?帶著一大串疑問,苑雪華
精神恍惚地離開蜀中。
苑雪華和釋然尚未趕到江南之時,就聽說應秀顏已經被迎親的隊伍接走,
再有十天就要抵達黃河渡口。
浩蕩車隊離開江南,北行景物越見蒼涼。
應秀顏終日默坐車中,似是無喜無憂。其實她是被強行灌入了散功安神的
藥粉,讓她無力再做出任何瘋狂的舉動。
這一日行至黃河渡口,轎簾被肆虐的狂風掀開,她看見了一個人。那個她
在心中曾想過無數遍,不知是愛是恨卻是根本無法遺忘的人。她不知從哪裡來了
一股力量支撐,竟然站起搖搖晃晃地向著那個人走去。
五年不見,她彷彿變了很多。如果從前她美如一朵粉紅的荷花,那麼現在
她的顏色已轉為深紅。越發有一種沉香的魅豔,令人心悸神奪。過去那一抹粉紅
仍在,卻已退到了花葉邊緣,偶爾閃動在她眼底眉梢。
苑雪華默默地看著她。
應秀顏凝望著他,眼神奇特,忽然撲進他的懷中。
「你是來帶我走的嗎?我好想你,我發誓再也不會騙你。我是愛你的,真
心實意地愛著你。」她那樣緊緊地抱著他,幸福汪洋般淹沒了他,令他覺得所有
那些傷害,不過只是痛楚卻美麗的花開。
但是晚了,現在才說已經晚了。苑雪華慢慢推開她,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
:「我可以原諒你,但是我不會娶你,因為我已不再愛你。祝願你和你的新郎白
頭偕老,子孫滿堂。」最後這句他是朗聲說出,讓圍著他們怒目而視的所有人聽
得清清楚楚。
應秀顏一愣。苑雪華看見她雪意臉頰,火一般目光。他忽然覺得他已將成
灰燼,再無力量控制心神。他腦中似有急雨嘈嘈而落,胸中濁浪翻騰,那一刻他
分明見她腳下心血四濺,是被踐入塵埃踏成齏粉的心。
她再次撲入他的懷抱,他無法抗拒。於是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他的胸膛。
耳畔傳來她虛無飄渺空靈絕望的聲音:「除非你死了,否則我不會嫁給別人。你
是我的華大哥,我永遠是你的阿顏。」
她的匕首從苑雪華身上拔出回刺自己的時候,被一條長鞭捲走。柳家堡少
堡主柳鏡收回長鞭,把匕首遠遠拋開,冷冷地盯著那一男一女,他就是應秀顏的
未婚夫。
「來人,把那個男的殺了。」柳鏡再次揚鞭把應秀顏捲入懷中,點了她的
昏睡穴,徑自騎馬走開,在他眼裡苑雪華已經是個死人。
苑雪華忽然醒悟,眼中寒芒暴漲,拔劍在手,凜然殺氣剎時逼退四周圍攻
之人。
「是情絲劍。」柳鏡陰森冷笑,「奪劍一定要滅口。這回你是絕對不能活
了。」將應秀顏拋回轎中,揮鞭直襲苑雪華面門。
苑雪華胸前血流如注,劍意卻依舊從容,衣袂飄然間逼退了左近閒人,迎
上柳鏡詭異靈動的長鞭。柳鏡卻不急於求成,鞭身上下翻飛,只是封住苑雪華所
有退路,消耗他的體力。他知道苑雪華胸前傷勢不輕,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