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髻,露出一張男人的臉,兇狠的叫道:“雪衣劍客,納命來!”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刺向南雪歌。
南雪歌耳朵微動,屏息凝神而立,就在匕首揮上來的那一刻忽然發難,先一步擊碎了對方的肩胛骨。與此同時,身後疾風突至,寒月之下,一人從屋頂上躍下握著大刀朝南雪歌的後頸重重斬下。
此時要想躲避已然來不及,南雪歌甚至已經做好了人頭落地的準備,手腕卻忽然被人握住,那人拉著他騰空而起,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刀鋒擦著自己的面頰而過。
空氣中響起打鬥的聲音。
他站在一邊仔細的聽著,眼睛被石灰粉灼傷,此時正疼得厲害。忽然聽見一聲慘叫,他神色驀地一緊。
突然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空氣中響起了腳步聲。他做出戒備的神色,眼睛緊閉著,整個人像一根緊繃的弦。
“別緊張,雪歌,是我。”熟悉的聲音。
百里無傷。
所有的戒備和緊張頃刻放鬆,此刻,他竟然生出感激的心理來。
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接著便是百里無傷的聲音:“你傷了眼睛,我帶你去看大夫。”
鼻端有淡淡的血腥味,他眉頭皺了皺:“你受傷了?”
“血是敵人的。”
他不信,反手握住百里無傷的手腕,一路往上,如期的摸到了一把粘稠的液體。
“呵,被你識破了。”耳邊是男子毫不在意的輕笑聲。
“百里莊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說過多少次了,叫我無傷。那日是我魯莽,我在這裡向你道歉,只是我對雪歌的心意天地可鑑。你放心,你若不願意的話,我絕不逼迫你。”
“百里莊主你……”
“別說話了,你的眼睛再不治的話只怕要廢了。”百里無傷重新握住他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9
華韶是被腳傷痛醒的。
依舊是百里神樂的寢殿,醒來時手腕上已多了一根鐵鏈,鏈子的另一端連線在床頭。他抱著雙膝孤單的坐在大床的角落裡,茫茫然的望著帳頂。
寢殿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綠珠驚呼一聲:“小公子您醒了,奴婢這就去通知宮主。”
華韶來不及阻止,少女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聽到百里神樂的名字時,少年忍不住抖了抖,嘴唇發白的看著大門,似是在思考著逃亡的路線。然後還等不及他思考完,那扇大門就被人推開了,露出了百里神樂頎長的身影,綠珠捧著托盤跟在他身後。
華韶第一眼就看到了纏在百里神樂腰間的那條烏黑細長的鞭子,臉色微微白了一下。百里神樂自是注意到了少年神色的變換,手指有意無意的輕輕在鞭子上摩挲著。
“過來本座身邊。”他在床沿上坐下,朝少年招了招手。
華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乖巧的爬了過去。百里神樂一把將他抱在懷裡,摸了摸他顫抖的嘴唇,笑道:“這麼怕我?”
少年低垂著羽睫,不敢說話。
百里神樂抬頭,綠珠將藥碗遞給他。修長的手指拈起湯匙,在濃黑的藥汁上打了個圈,最後舀了半勺,低聲對華韶道:“張開嘴巴。”
華韶聽話的張開嘴巴。
百里神樂滿意的親了親他的眼角:“乖,真聽話。”
“師、師姐呢?”鼓足了勇氣,少年才敢問出這一句。
百里神樂的動作頓住,低頭凝視著少年,眼中毫無感情,殘忍的慢聲道:“她死了。”
華韶張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著他:“她、她怎麼了?”
“死了。”
“不會的!”少年突然高聲尖叫起來,大力的掙扎著,“你騙人!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百里神樂制住他所有的動作,語氣優雅依舊殘忍無比:“本座沒有騙你,況且,本座只是答應你放了她,並未保證她不死。”
華韶大聲哭叫起來,眼淚橫飛,不一會兒就將百里神樂胸前的長衫染得溼透。
“流血了!小公子的腳流血了!”綠珠驚叫起來。
原來剛才華韶在掙扎中將傷口蹭破,鮮血流了滿床都是,他卻毫無知覺似的,在百里神樂的懷裡哭成一個淚人。
百里神樂抹了抹他眼角的淚水,實在不明白這個世上怎麼會有人有這麼多流不完的淚水。
“郝藍姑娘是自己失足掉下懸崖的,我們宮主本來已打算放了她,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