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抱膝。
長長的走廊,是寒冷的漫漫長夜。
【蒼~】我內心狂喊道:【出來抱抱我,好不好。】
我是被一陣鳥叫吵醒的。窗外幾縷晨光透進來,窗臺的玻璃上凝了層薄薄的霜,入冬了。
房門內沒動靜,不由慶幸他還在睡夢中。雙腿蹲坐太久早已麻痺,我扶著牆慢慢站起,看看自己□□的雙腳,才意識到冷,搖晃著下樓。
這次受到驚嚇後,身體開始時常冒冷汗。
之後幾天夜裡,我都不敢呆在房裡睡。那噩夢中的片段,纏繞我久久不去。
所以夜裡我把房間裡的燈都開啟,坐等。等凌蒼上樓睡著,出來,摸到他房門外,睡覺。
雖然一門之隔,雖然他睡著了,但這是我們最近的距離。
對他房內說了句晚安,我闔上眼。天亮之前,我便離開。
週末,他回得很早,早早睡了。
我照例守在他門外。但是太早我睡不著。
伸手想敲門,讓他陪我說會兒話,手觸控到門的那一刻,沒了勇氣。
原先太多次,敲門後,他會想也不想地說個【滾】字,開門都不屑於。
想想他不屑於我的事情似乎很多,細數不來。可他一直沒把我怎樣,因為他答應過老爺子的要求,所以他選擇儘量遠離我,忽視我,卻不能奈我何。自己也正因這一點,才更加肆無忌憚。直到有次,他因忙著兼併淩氏集團商場上的重要競爭對手蘇氏集團累倒高燒不退。寧紓正好外出參加演出,所以便由我來照顧凌蒼。那晚他迷糊間一直叫“寧紓,寧紓”,燒得神志不清誤把我當寧紓死抱著不放過了一夜。第二天醒來他發現躺在懷裡的是我後,很是憤怒,以為是我趁機勾引他,他就像看見只癩□□那般噁心,一腳把我踹下床,不住地拍打身上的衣服怕像是沾染了不乾不淨的東西,罵我不要臉,想男人想瘋了,讓我以後不準進他房間。當時我被踹在地上疼得站不起來,樣子一定很醜,我說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他一聽臉都綠了,叫人直接把我抬了出去。
之後我難過了很久。他從來君子動口不動手,終於開始受不了我了。
老爺子一走,他就有所行動了。
嘴裡哼哼唧唧地罵他沒良心,發誓再也不正眼瞧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樹。
可睡了一覺,第二天又忘得乾乾淨淨,眼裡只有他。
我知道整個淩氏,除了老爺子,沒人看得慣我。
所以後面我被抓起來時,更沒有人來安慰我,哪怕只是同情也沒有。他們一定心裡樂開花。
我只不過是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
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寧紓。
因為他眉清目秀弱不禁風?還是他聰明伶俐?
明明是我先來到淩氏的,他卻擁有一切。
所以我嫉妒他恨他,看到他就牙癢癢,而他在大家面前,總帶著淡淡的笑,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往事太多,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夜裡忽然下雨把我吵醒,走廊雖然鋪了層地毯,但涼意還是直往上冒。
我不住連打幾個噴嚏,斷斷續續咳嗽了起來。
開始還能忍住,可越咳越厲害,大概是著涼了。看來得回房去,不然會吵醒他。
還沒站起來,“咔擦”一聲,身後門開了。
【夏安?】他吃驚道。
【呵呵,醒了啊】我乾笑道。
他一臉問號得看著我。
【我…我……我看,對,看星星。】說著,我用手指了指屋子上方透明的天頂。他順著我手指,看向大廳上方鑲有透明鋼化玻璃的頂上傾盆大雨嘩嘩傾瀉下來,雨水落在拱形的玻璃上分散成一道道細流。
他低下頭,面無表情地看我。
【咳咳~剛剛才下雨,明明之前還是滿天繁星的。】怕他不信,我連忙解釋道【坐在這裡看天,離得近,看的更清楚。】
他皺了皺眉。
【不好意思吵醒你,我這就下去。咳咳~】又咳了幾聲,我連忙起身下樓。
【站住!】他上前拉住我,我甩手沒甩開。
【在門外,坐了很久?】
【沒有。】我搖頭否認。
【為什麼不叫我?】他問道。
【我…】語塞。
【進來吧,外面冷。】他拉著我的手往房內走。
我掙扎讓他鬆手,他卻越抓越緊不肯放。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