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還在不斷飄。我在樓道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和往常一樣,到路邊買了杯豆漿才去書店。
街上到處都在放聖誕歌,偶爾還能看到幾家店門口幾個聖誕老人裝扮的在路邊發放禮品,招攬顧客。
等我到了書店,老闆老太也來了。
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有話要說。
【夏安,這段時間……】
【老闆,我恐怕以後不能來看店了,前幾天找了份新工作。】我沒讓她說完搶先道。
她有些吃驚地看向我。
【如此,甚好。】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信封給我。
【您給得太多,我只拿我的那份就夠了。再見。】從厚厚的信封裡抽走一小沓鈔票,我笑著和她道別。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果然,書店要辭了我。
會這麼巧麼?顯然,不是巧合。
在街上兜兜轉轉無地可去,最後打車去了那個公園,坐了一天。
這就是我的聖誕,像只流浪狗,無處可歸。
到了晚上,雪變得更大了。
看戲的也應該看夠了。
我冷笑著撥通了蕭峰的電話【叫他過來吧,我在公園等。】
半小時後,我看到公園們口,他撐著傘,一路踏著雪花走來,如誤入人間的天使。
雪越下越大,周圍世界一片白茫茫。
他走來幫我拍掉肩上積雪。
【看把你凍得…】說著他撐傘替我遮住漫天大雪。
在公園冷板凳坐了這麼久,我感覺自己快成雪人了。我們離得很近,臉頰能夠感受到他胸膛的溫熱,我沒抬頭,看不到他的臉。
【不正好合你意麼。】
【如果知道你這麼不懂照顧自己,就不讓你出來了。】他語氣很輕很柔,聲音很好聽。他一手握著我,試圖溫暖我冰涼的手指。
【那把我再關進籠子裡判個無期,永遠別放出來,如何?!】任憑他握著,我看向湖對面在空中地緩緩轉動的摩天輪。
【安,對、不、起。】他一字一字道。
【對不起什麼?】我茫然【凌蒼,我想一定是我腦袋被門夾了才賴著臉皮跟你回來,你還是把我送回牢裡吧。】
【胡說!】他大聲說道,握緊了拳,握得我手疼。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惹你不高興。】我低頭道歉。
【夠了!】他抱住我,臉緊貼著他胸膛我沒法兒說話。
他不准我說話,我索性閉上嘴。
他可以做,我卻不可以說。
【以後不準這樣說,是要讓我自責一生麼?】他的聲音從胸膛傳來有些悶。
自責?不用,我從不怪你。
【為什麼要道歉。以前的夏安是死也不會認錯,明明沒錯,為什麼又要認錯!】他抱得更緊。
那你要我怎麼做,請告訴我。
【如果三年前的夏安會這麼乖,我也許就不會錯得這麼離譜。】他徑自低喃【現在你知道我錯了卻還要我錯上加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心了?】
內心一片淒涼。
以前的夏安?呵呵,以前的夏安,是你不要他的,現在卻怪起我來。
如今我回來了,你又把我逼到這步田地,到底誰狠心。
風在耳邊呼呼颳著。
【凌蒼。】我伸手環抱他的腰,把臉深埋進他懷裡,哪怕只是片刻溫暖,也不想放開。【你來陪我過聖誕了,真好。去年這個時候,你都是留我一人過。】
他沒出聲,但我知道他在聽。
【去年的這天比現在冷多了,差點要把我凍壞。】我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用輕鬆點的語氣【那個看門的很壞,連被子都不給我。那天四肢都凍僵了差點成了冰塊。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會撐不到第二天……】。
【別說了。】他的聲音有些抖。
【讓我說完,好麼?】我撒嬌地蹭了蹭腦袋,輕聲道【那時我甚至還在想你要是知道我撐不過去應該會很開心。因為那樣,就沒人無休止地一直纏著你。以後無論你到哪裡,都不會看到那個變態跟蹤狂。你和寧紓的二人世界,也不會再有人來無理取鬧。你也用不著夜夜派人保護你的寧紓,提防我這個得了失心瘋的謀殺對他下手。】我本想好好把話說完,可心臟卻止不住地疼,【因為,他就要…就要消失,你就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安~~】他手上的道大了幾